作为一个自幼生活在山里的小姑娘,对话本里,别人嘴里提到的太监,也充满了好奇。
“一切为了陛下,”黄锦笑着回了一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长,我们走吧。”
“好。”清风跟在黄锦身后,消失在了西苑宫门后。
雪势,渐渐大了起来。
身子略显佝偻的严嵩,目视着隐藏在阴沉天穹下,蒙蒙风雪里的建筑,久久无言。
“世藩,伱是不是让你的小妻,教清风房中术了?”严世蕃转身看向这个激进的儿子。
“爹,那丫头白的就像個兔子,什么都不懂,她进宫怎么才能服侍好皇上?”严世蕃见老爹有怪罪的意思,当即急声解释。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为了我们严家……”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嵩的低喝打断。
“不要再多此一举啦!”声音拉得老长,瞪着眼,爆发出无限的威势,吓得严世蕃退后一步,怔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没想到,老态龙钟的父亲,还有如此虎威,他仿佛看到了一头绝世凶虎一般。
“父,父亲,您别激动,”严世蕃咽了口口水,上前搀扶着严嵩,“听我详细说来。”
“这丫头本就是道门杰出之辈,像是‘素女经’、‘洞玄子’等经典,听我那小妻说,比她这个专研此道的散修还要熟稔。”
说着严世蕃又言辞郁闷,道:“她还给我那小妻说什么房中修行,重在节欲。”
“她还告诫说什么‘上士别床,中士异被,服药千裹,不如独卧’。”说着,严世蕃手背一拍手心,急恼道:“这不是危言损听吗?”
“昨日,我那小妻竟要与我分被而睡,还说是为了我的老命,简直岂有此理!”
“我不跟女人分床睡,就没上等修养了?跟自家婆娘同被而眠,连中等都没了?从未涉事的小丫头,她岂能明白鱼水之乐?”
“等她进了宫,就知道什么叫乾坤阴阳,什么叫孤阳不生,什么叫道法自然!”
一番诡辩谬论,听的严嵩也是眼皮直跳,道法自然,是这么理解的吗?
你严世蕃的眼里,道法自然就那点龌龊?
“总之以后你在清风面前,做好一个合格的长辈,莫要再做有损颜面的事来!”
严嵩懒得听他的鬼扯,在车夫的搀扶下进了车里。
见父亲强硬的态度,严世蕃心中不爽,却也只能郁闷的应了一句,跟了上去。
玉熙宫内。
嘉靖打坐一番,祛除熬夜的疲惫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昨夜忙了一夜,如今倒也没有了继续修炼的心思。
引气诀上说,修行之道,当松弛有道才是,一直闷头苦修,反而有害身心。
“主子陛下万岁,奴婢黄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黄锦恭顺的跪在精舍外,“主子,正一道,清风道长已经在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