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正好,陪朕一道去玄殿看看,看朕的国师在忙什么。”用过膳,嘉靖走出精舍,伸了个懒腰,当先朝着门外而去。
对于主子闭关出来,并未第一时间理政这点,吕芳也不感到奇怪。
主子行事向来莫测,他只管伺候着就是,再说了,主子闭眼便可视听天下。
定海县就算再乱,又能乱到哪里去?
主子既然不放心上,那就说明心中早已有打算,岂容得他从旁置喙?
一路坐着皇帝御用的驾辇,由六名虎背熊腰的太监抬着向东而行。
从横跨太液池的玉河桥上而过,路过承光殿从广场一路穿行,东出乾明门,远远的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玄圃宫,一路上不少太监都跪迎。
“想来,宫外已经得到消息了,”嘉靖靠坐在舒适的榻子上,笑看向吕芳,“想来,宫外头有些人这几天定是不怎么好受。”
“主子说的是,”随行在旁的吕芳立刻笑着道:“小阁老最近可是一心为公,堪称我大明的扛鼎之人,对东南之事盯得很是紧。”
“短短半个月,内阁已经派了三四波人了,小小的定海县,可谓是我大明朝的漩涡中心了,只怕是有人又要搅主子的清净了。”
“为人君父,自当为臣民而劳苦筋骨,费力心神,”嘉靖微微一笑,道:“若是苦一苦朕,福能让臣子和百姓享了,何妨呢?”
“主子仁德圣明,心怀天下,希望他们能体会这份君父的苦心。”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玄殿之外。
嘉靖所料不错,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有人不好受,嗯,可以说是相当难受!
而这难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流一伙。
此刻在收到皇帝出关后的消息后,清流众人,可以说热泪盈眶,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听到父亲归来,找到靠山一般。
裕王府,大殿中。
“啪!”裕王一拍桌子,站起身,看着徐阶、高拱、张居正和赵贞吉,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索性今天就把话挑明了!”
见裕王发怒,徐阶也不能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了,微微欠了欠身。
“四弟对我们已经是穷追猛打了,这盘棋,不管本王,还是你们,都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