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了机枪的压制,其余人也很快钻进法国人的战壕内。战壕内路明非将手中的工兵铲挥舞得像一阵旋风,不断有法军士兵倒下,镰鼬捕捉着每个人的心跳,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探测,也没有人能够偷袭到他。
他将身上的手榴弹不断扔向有人的掩蔽壕里,如果里面的人没有被炸死,他再进去补刀。每一次投掷,都是一次冷酷的宣判。
终于法国士兵的心跳声在这条战壕里消失了,路明非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突然他被脚下一个软软的东西给绊倒。
那是一具被手榴弹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这才回过神来,他扭头发现周围的地面上堆满了尸体,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干的,那股恐惧愧疚感又一次席卷而来,他趴在地上开始呕吐,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时一个水壶递到路明非面前,是卡钦斯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水壶塞进路明非的手里。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沉重,似乎在诉说着无尽悲哀。
路明非接过水壶贪婪地喝了起来,水壶里面装的不是水,是干邑白兰地,辛辣的酒水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胃部,由于喝得太急他被呛得咳嗽起来。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却带来一丝温暖的错觉。
“我们搞些食物就该回去了。”卡钦斯基拿过路明非手中的水壶,开始朝这条战壕的厨房里走,并示意路明非跟上。
他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那些法国人的援兵随时会赶到,就凭他们这点人不可能守住这条战壕,他们必须在他们自己的炮火掩护结束前,赶回他们自己的阵地。
路明非踉踉跄跄地跟上卡钦斯基,那些法军士兵并不像他们一样物资紧缺,他们在厨房里找到了不少东西。卡钦斯基将一条法棍别在腰间,上面一头还沾染着血迹,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被开了瓢。
那些法军士兵的伙食比他们好得多,甚至还有肉罐头,他们的肉罐头可是出名的好吃,一些普鲁士士兵甚至期待着能够进攻法军阵地,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吃到这种罐头。
卡钦斯基打开一个罐头,里面的肉香扑鼻而来,但路明非却毫无胃口,他的胃里像打结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