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将军的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神情绝望,凡尔登的压力几乎让这位将军精神失常。
司令部里的其他人看见贝当也一起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向贝当报告当前的情况。
但这些埃尔将军手下主管作战的参谋长居然好像不知道手下各军之间的分界线在哪里。
这里也根本没有标明部队准确位置的作战地图,也没人知道司令部给各部队下达过什么命令。一片混乱中,贝当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知道他必须迅速采取行动。
“走吧,看来我们需要另外建一个司令部了。”贝当冷冰冰地看着那些还在叽叽喳喳的参谋,对旁边的塞里尼说道。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如同一把利剑切断了混乱的喧嚣,他重重地将司令部的门重新关上,将那些嘈杂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声音关在里面。
他们来到一個横跨巴勒迪克到凡尔登大道的小村庄苏伊,在这里他见到了来卡斯特尔诺。
这个小村庄的房屋低矮破旧,村民们在寒风中缩成一团,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恐惧。房屋的窗户大多被风雪吹得嘎吱作响,屋顶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显得格外寒酸。
“你终于来了,现在也只有你可以拯救凡尔登了。”卡斯特尔诺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贝当,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给贝当,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贝当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不惜一切代价在默兹河右岸死守凡尔登的历史性命令,至此凡尔登的指挥正式移交给贝当。
在卡斯特尔诺走后,贝当作为新一任凡尔登的指挥官,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就是打电话给在默兹河左右岸驻守的将军。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透过电话传达出无尽的决心和信念。
“我是贝当将军,从现在起我将接任凡尔登的指挥官,告诉你的部队,不顾一切代价死守阵地,我相信你们能做到,也请你们相信我。你们再也不用唱着《马赛曲》向前发起致命的冲锋,伴随伱们的将会是足够取胜的炮火。”
“是!贝当将军!”只是一个电话,原本前线已经开始发生溃败的防线又开始凝聚起来。
因为那是贝当,前线的士兵都知道贝当是法国为数不多把士兵当人看的将军,只要他做出了承诺就一定会办到。
做完这些,贝当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他的副官塞里尼找了一所当地律师的房子让贝当住下。
这所房子虽然简陋,但至少可以挡风遮雨。房间里摆设简单,墙壁上挂着几幅泛黄的旧照片,屋角堆满了破旧的家具。
他们在冰冷的餐室里想要生火,结果谁都不会,还弄得满屋子都是烟雾,只好作罢。
贝当用勤务兵们晚饭剩下的豆子凑合吃了顿饭,便蜷缩在扶手椅上睡了过去。寒冷和疲惫让他很快陷入了沉睡,但心中的责任和压力却从未离开。扶手椅的皮革已经磨损,贝当的身体蜷缩在上面,看上去异常孤独。
但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位刚上任的指挥官生病了,被医生诊断为双侧肺炎。
医生穿着厚重的外套,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低声告知贝当的副官病情的严重性。贝当将军的身体虽然好,但毕竟年纪还是大了,昨天晚上在床上奋力征战了一番,又冒着风雪赶路,休息的地方还没有取暖设备,生病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在这个消炎药还没有发明出来的年代,病情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得到控制,他至少要卧床静养五六天的时间,甚至有致命的危险。医生的声音低沉而忧虑,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
“该死的!”希尔愤怒地将手上的报纸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