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征衣大惊，这人口中的柳大人名叫“柳书元”，在困龙城里，有两个人古征衣把他们称为老师，一个就是吴禹州，一个便是这柳书元。

来人哭的伤心，吴禹州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道了一声：“走！”

三人便往离开了石屋，顺着一排排破败的房屋往摸黑直行。这里十多年前晚上还有点点灯火，到了如今已经是一片死寂，那些房屋之中甚至还有腐烂的死尸。

再说这柳书元，天元政变之前官至中书令，受到牵连被发配至此，柳书元与吴禹州不同，吴禹州生性冷淡，不苟言笑，而柳宗元则不同，教学不拘一格，诙谐幽默，与小小的古征衣亦师亦友，所以古征衣反倒和柳宗元亲近一些，如今一听他不行了三字，古征衣竟然一时间也方寸大乱。

一路上古征衣心急如焚，这条本不上的路让感觉似乎走了很久，终于快到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哭泣之声。古征衣不顾夜色漆黑放足奔跑，一路小跑，终于在一处破败的茅草棚下见到五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围住在一起哭泣，见古征衣过来，五个人喊了几声四殿下后，让开了身体。

人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冰冷的杂草铺上，衣衫褴褛，满身的污垢，只能依稀在眉宇之间隐约看出一丝曾经贵气，这位老人就是当年的中书令柳书元。柳书元见到古征衣，胸脯剧烈的起伏了几下，艰难的呼了两口气，张开嘴，缓缓说道：“是是征衣小子来来了！”

古征衣闻言，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普天之下，只有面前这个老人才会如此叫他。

“老师，你怎么了”曾经开朗健谈的老人如今这副模样，古征衣又是心痛又是怒气上涌，痛是心痛老师这么大的年纪还要承受如此磨难，恨是始作俑者，痛恨困龙城，痛恨大乾皇帝，痛恨法无天。

“臭臭小子，你你看不出出来，我快快要死了吗，你你过来。”柳书元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

“老师，我来看你了！”古征衣蹲了下来，握住了柳书元枯瘦了手掌，听人说，柳书元曾经是个大胖子，太子就曾嘲笑过，其他的官员做官服要拉五尺布，柳书元的官服却要拉九尺，于是人又笑其为九尺宰相，但面前的老人形如枯槁，哪里有曾经的半分模样。

柳书元呼了几口气，面色稍红，似乎有了些精神，便对旁边围着人说道：“你们退下，我有一些话要跟四殿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