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这困龙城里，生生死死不过是寻常事情，古征衣从小就见惯了生死，早就习以为常，但柳书元之死，依旧让他难以自持。

整整一夜，古征衣就这么坐在柳书元的尸体前，一动不动，直到天边大亮，光线照进了屋棚之中，古征衣脑中猛然间灵光一闪。

“我从小不知道什么是父母之爱，兄弟之情，是柳老师你的悉心教导，让我没有沦为一个不知人伦的畜生，老师的教导历历在目，征衣该是终生不忘！老师你说过，人生在世，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人的寿命虽然有限，但精神可以超越生死，永生不朽，老师教我读书懂理，完成了任务，老师走的心满意足，走了便不用在这困龙城里挨饿受冻，这未必不是好事，我现在又何必为他难过。”

一念至此，古征衣的脑中一片通达，口中呼吸顺畅，似乎吸一口气便能贯通全身经脉一般。此时，忽然手掌心中传来一阵温热，古征衣低头一看，一颗白莹莹的玉石正冒着白色的雾气，这雾气似云海一般翻腾了几下，一下子全部没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刹那之间，古征衣只觉得有一股温热暖流从手掌心窜入了他的体内，暖流所过之处，身体的伤势已然恢复如初，饥饿之感也消失了大半，浑身上下一下子有使不完的气力。

“四殿下，这便是浩然之气，你不是一直问你的身体为什么会恢复吗，那是因为从你出生之时，我大乾王朝的太师李成业将一道浩然之气打入了你的身体，这道真气可以护你十六年，只要你心脉不损，神户不坏就一直会修复你的躯体，直到你成年之后才会自行消散，你身体里的这道浩然之气损耗了太师二十年的功力，可见他老人家的一片忠心。”

吴禹州静静站着古征衣的背后，口里淡淡的说着。

“哦，是吗！太师对我如此心意，我万死难报！不过眼下我身处困龙城之中，消息闭塞，对外面的情形一概不知，待我出去之后，查明白太师的心意，我一定会不会忘了太师的恩情。”

古征衣嘴上淡淡的说着，缓缓抬起手臂，把这颗圆滚滚的玉石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但见玉石之外雾气流转，玉石之内水色莹莹，水流之间隐隐有白光放出，古征衣拿着玉石转头问道：“吴老师，你说这三千浩然之气如何？”

看见这个泛着白雾的玉石，吴禹州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缓缓道“果然还是让他练成了，不错，浩然之气，至大至刚，十年寒窗苦读全凭这一口气，此气不入五行之中，离体则散，真不知道柳大人是如何把三千儒生的浩然之气全部炼入了这玉石之中。我从未见过这等东西，之间的妙用还要你自己去发掘。”

古征衣闻言便将这玉石找了一块破布包裹起来，贴身绑在了胸前。他刚刚绑好，外面就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古征衣走出屋棚，便见老熟人领着两个佩刀的甲士走了过来。

“段惊？”古征衣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