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禹州一剑刺出之后就是绵绵不绝的数十剑接连刺出,玄阴子躲闪不及,只得低头一滚,往黑云上打了个跟头,这才堪堪逼过剑锋。
此剑杀气冲天,只一照面,玄阴子心中便万分胆寒,但见他脸色苍白,那“黑蛟旗”变作了滚地旗杆,在没有了方才的威风,此旗一倒,地面上的阴魂和煞气也全然消失不见。
玄阴子暗自恼怒道:“钟还山不是说被发配到困龙城的人,都被穿了琵琶骨吗,可这老东西居然还能使用剑术!钟还山骗我!”
吴禹州哪里知道玄阴子如今所想,他重新落回了地面,佝偻的背似乎也直了起来,手中一把枯木做剑柄的长剑紧紧握着,整个人宛如一把出鞘之剑,再没有了老龙钟态的感觉。
吴禹州以武入道,十岁便踏入了合气境,一生痴迷与剑术,剑术极高,当年天元政变,杀了好几个比他境界都要高的修行中人。但他不懂修行,对于腾御之术一窍不通,故而并不能像修行术法的高人那样,或者腾云驾雾,或者御器而行。
轰然落地之后,吴禹州并不想就比放过玄阴子,武者以武入道,不似修炼术法之人那样招式繁多,所以与之对战就必须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一击既出,就要连绵不绝,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此乃吴禹州的剑道。
剑光亮起,吴禹州双腿猛地往地上一踏,整个大地仿佛都猛烈一震,但见整个人出出鞘利剑,撕开天空,挺身直刺半空中的黑云。黑云之上,玄阴子已经有了准备,他十几年没有与人争斗,此时怒从心起,大叫一声:“来的好。”他猛然举起“黑蛟旗”,连连摇动,一股黑气从旗面上涌了出来,竟然化作五六丈长的黑蛟龙,直扑吴禹州而去,二者在半空相撞,黑蛟龙张开磨盘大小的嘴巴,一嘴便将吴禹州吞了下去,但转眼之间,黑蛟龙腹中光华闪烁,吴禹州竟将黑蛟龙搅了个稀碎,他曲指往自己的眉心一点,大叫一声:“七耀神光剑!”
忽然只见,吴禹州的身影竟然裂成了七道身影,七道身影猛然炸开,从七个方位扑向玄阴子,玄阴子见此嘿嘿冷笑:“好一个七耀神光剑,可惜,可惜你没有练到九耀,伤不得我!看我护体神光,敛光兜!”
敛光兜,乃是玄阴子用火元蚕丝制成小口袋,又在元磁山上采集东天神光,以心火炼制七七四十九日,又将东天神光收入口袋之中,取名敛光兜。此兜施展开来,能放出五彩神光,吴禹州被神光一照,身形如同落入泥潭,竟慢了数倍有余,并且手中长剑也不受控制,只觉一股大力吸来,便化作粉末,被神光吸的干干净净。
那东天神光正是金精之物的克星,但是吴禹州又岂是泛泛之辈,身为儒门中人,太子少师,没有一点本事,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吴禹州被神光吸去手中宝剑的刹那,便以指为剑,那漫天的七道身影立时化为七道无形剑气,疯狂的朝玄阴子所在的位置斩去,吴禹州以无形剑气为质,已脱去了五行之属,便不在受东天神光的影响。
“师傅说的没错,儒门中人果然难缠,老东西,我看你能支撑到几时!”玄阴子冷笑连连,连连摇动“黑蛟旗”,将斩到近前的剑光一一打散。
这二人在半空中斗的正酣,山岗上的叶光臣只是冷眼旁观,全然没有插手的意思。此时忽然听到山岗之下脚步阵阵,不一会,脚步声已然奔上了山岗,叶光臣冷冷的看着迫到身前八九丈,数百名手持长刀,身披铁甲的卫士,冷笑一声道:“钟将军,别来无恙!”
钟还山看着面前的叶光臣,毫不客气道:“叶大人,你既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就应该知道困龙城的章程,凡朝中来的钦差,到处都要先与本将通报,你不先通报便与四殿下接触,更教他功法,按律法当就地格杀,叶大人,你还不束手就擒!否则我一百二十名刀手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