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别乱讲,连河北都没出去呢。”
座椅已经是皮革制了,比几年前的木质座椅舒适了一大截。
“沈老师,听说你以前还在湘西当过土匪。”江弦八卦起来。
沈老爷子腼腆的咳嗽两声。
“兵匪、兵匪。”
“您讲讲呗。”
“有啥好讲的。”
“就当给大伙解解闷儿。”
见群众欢呼挺高,沈从文只好答应,“我给你们讲个绑票的事儿吧。”
“太行了。”江弦从兜里掏把瓜子儿嗑上。
“那会儿吧,土匪要是绑来小肉票,要先安排厨子给他做条鱼。”
葛尤一惊,“还给吃鱼,这么人道主义?”
“不白吃,看他第一口吃哪儿。
吃鱼背,那就放了,穷苦人家的傻孩子。吃鱼肚子,那就多关几天,家里面指定有点钱。要是吃鱼眼睛,不得了了...
一定是财主家的人,绝对的大票,非得让这家人倾家荡产。”
沈从文博学多才,还是个中国通,江弦又知道一堆野史,俩人一会儿一个小故事,旅途顿时欢快许多。
中午时分,列车员推着小车一节节车厢转,车上摞着没盖的铝制饭盒,3毛一份不要票,三分之二米,三分之一菜,几片午餐肉、红肠、土豆丝、青椒丝...味儿特好。
这会儿火车上厨师水平贼高,大多是厨师世家出身,或者是老牌饭庄大厨,要么就是各种名菜的传人,才有资格入驻火车餐厅。
等都差不多吃完了,列车员又回来收饭盒,叠成个菱形摞着,清洗以后还要再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