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是什么?”
“歌妓揽客之所。”晚冬面色如常。
晚秋面色稍冷。
箫小游沉默了一阵,道:“你……多少岁?”
晚冬回道:“二十有六。”
箫小游神情复杂:“比我年长十岁。”
晚秋神色愈冷。
箫小游接着道:“你是何时潜伏于此的?”
“臣六岁时奉东皇大人之命,以‘太阳鸟’梅月之身赴云南听晚楼做了细作,至今已有二十年。”晚冬淡然道。
箫小游嘴唇微动:“六岁?六岁的孩子,便要作为梅月来做细作?”
“确实,六岁的孩子尚有诸多不足,所以当年派往云南的梅月不止我一人,东皇大人也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但是我活了下来,便是唯一的梅月。晚秋是我培养的弟子,以后亦会作为梅月的继承人,请殿下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箫小游低眉,眼神中充满哀伤,“六岁……二十年……真的值得吗?”
晚冬抬首直直盯着箫小游:“太阳神鸟,不死不灭!天佑西蜀,无怨无悔!”那冷清的眸子深处燃起一丝狂热。
箫小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这样的目光如火一般灼烧着自己,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言语回应这目光中的期待,只得低头避开那目光。
良久,晚冬的眼眸又恢复了清冷:“殿下刚刚苏醒,臣等下便差人送来晚膳,还请殿下静养。晚秋,你便留在此处,好好服侍殿下,切记注意礼仪。”
晚秋盈盈施礼道:“是。”
晚冬退出门去,关上了门。
待确认晚冬走后,晚秋一改柔顺模样,转过头来脸上虽是笑意却满是森寒:“色弟弟,你真不懂花船是什么?”
箫小游不由没了脾气,缩了缩脖子道:“好姐姐,我是真不知道,我要是真知道,我也不能问不是?”
晚秋又道:“那你是瞧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咯?”
箫小游这时倒是一脸真诚:“若要说是你们二人,六岁便做了细作,我只觉得命运弄人,感到悲伤,若要说别人,也多是苦命的人,怎会瞧不起。”
晚秋撇嘴:“切,说得好听。我可不是六岁便做了细作的。”又道:“那你是瞧我姐姐年纪大了,嫌弃她了?”
箫小游脸刷地就红了:“怎么说到这里来了?晚冬姐忠义非凡,我只有佩服之情!”
晚秋见他真诚,解了心中芥蒂,一时见他好玩儿,又笑了起来,笑了一阵道:“她确实忠义,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也会如此忠诚。”
箫小游见她不打趣自己了,松了口气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