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桐款款下车,扫上官府的匾额一眼。
门口的大红灯笼尚未撤去,可见白事并未对外宣扬。
父亲母亲……上辈子离心无事从不见面,堪比陌生人。
她转头吩咐:“先回去换身衣裳。把宝莹拖到院中,打十板子再来回话。”
“是。”两个老婆子使眼色很有眼力见,立刻捂住宝莹的嘴拖下去。
上官海桐走进宅子,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回院子换下嫁衣,着一身缟素。
刚着装完毕,一名丫鬟来请:“姑娘,老爷和夫人请你去前厅回话。”
上官海桐态度冷淡:“你去告诉父亲母亲,我不便过去。让他们过来吧。”
丫鬟有些为难,看姑娘心意已决。她只能应下,行礼出去。
银华进来禀报:“姑娘,已把丫鬟婆子们都叫到院中,让她们数宝莹的板子。”
上官海桐轻轻一笑:“做得好。今日辛苦,看完热闹把赏钱发下去。”
“是。”银华领命去办。
片刻,外面响起宝莹的声音。
她被按在凳子上,尽管受刑依然高喊:“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请相信我。”
上官海桐慢条斯理梳青丝,并不理会。众目睽睽下,宝莹的呼喊一点点淡下去。
一对中年夫妻进院,本就不好的心情看到这般闹剧变得更差。
他们正是上官海桐的父母:上官岿和杨兰艺。上官岿进屋,高坐主位横眉冷对。
杨兰艺絮叨:“大婚之日,你怎敢擅自回府。当知晓你嫁入侯府本属高攀,老爷多希望此事能成。现在你携嫁妆回府,一切前功尽弃。”
上官海桐起身行礼:“父亲母亲。”
杨兰艺满脸愁容,眼神责备:“拜堂当日你清点嫁妆回家,不仅让别人看了笑话。侯府那边我们如何交代?两家联姻,本为喜事。老爷朝堂上遇见侯爷,又该如何自处?”
上官海桐眼神冷然:“母亲开口闭口斥我擅自归家,却从进门开始不问我为何归家。我一小小五品官员之女,确实高攀不上永安侯府。这桩婚事亦非我求,而是你们的意愿。”
“你。”杨兰艺愣住,不敢置信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