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疯了!”周景蜻苦笑,“若非你逼迫,用我和他的父母要挟。我宁死不可能嫁给你。我多想随遇而安,放下以往好好过日子。可我忘不掉,忘不掉他吊死在我生产当日!”
上官云舒脸色发白后退一步,含泪摇头。难怪,每年她的生辰……
周景蜻红了眼眶,悲愤又无力:“更忘不掉你碰我的日日夜夜,那恶心到想吐的触感。生下的孽种没有一日叫过我娘。她骨子里流着你恶臭的血,我只恨没趁她幼时亲手掐死!”
上官云舒落下两行清泪,别开头捂脸痛哭。
周景蜻大笑,为自己的人生不值:“所以我要毁掉你,毁掉整个府邸。抄家流放算什么,斩首示众都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在府里那么多年,日日煎熬。我早受够了!”
不是没想过妥协,不是没忍受过。
越忍受越难以忍受。困在厌恶的地方,对着最恨的人笑。
屈辱,疼痛,似钝刀子在心头一点点割。
她忍过,忍不了男人愚蠢的满足。
“娇妻美妾,我的人生何其圆满。”
男人越开心,她越痛苦。这份痛苦日复一日折磨着,快逼疯她。
凭什么男人可以踩着她的痛苦享受快乐?
凭什么她要一直忍受?
这座困住她的府邸,那个可恶的男人,都去死吧!
可惜,功亏一篑。
人算不如天算……
周景蜻仰头想看天,却只看到房梁。
她悲伤一笑,扭头冲出去重重撞击柱子。
众人大惊。
上官云舒扑上去:“娘,你别吓我。娘。”
赵嬷嬷急忙爬过去,泪盈满眶。
满头是血倒地,周景蜻手指微动缓缓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