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先别急着谢我,虞良是虞家之长子,最近就要大婚,想必不可能去你那里,萧少德体弱,弱不胜衣,应该养之,这时也不能去,唯有薛远可之,你是否愿意?”田先生淡淡的说着。
王守田心中一惊。
虞良博涉经史,笃志于学,自昼达夜,略无休倦,日后更是以书文闻名。
而萧少德身体虽弱,却性情刚烈,直言敢谏。
此二人,都是良臣也,但是都不肯介绍于他,可见田纪的心思了。
“薛远诚恳于学,一丝不苟,正是我需要的人才,多谢先生推荐,学生感激不尽。”王守田心中寻思,却笑的说着。
薛远前世,根本没有闻名,多半流于小吏,不知为什么收为弟子,但是也可见气数之差,田纪只肯将此人介绍于他,却是心意分明了。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就封书一信,让你请他吧!”田先生说着,竟然就站起身来,到了书桌上,挥笔写就。
“先生,多谢先生!”王守田领会了田先生的意思,恭谨接过,说着:“学生求贤若渴,这就先去了。”
“去吧!”田纪挥了挥手,说着。
王守田后退二步,行一礼,转身离开,到了门外,将信收到袖子中,先是一声冷笑,又是一声叹息,上了牛车:“去薛家!”
顿了一顿,又问着:“带上了食盒了吧?”
“带了!”车夫老徐说着。
王守田点了点头,摸了摸边上沉甸甸的一包银子,没有说话。
果然,到了不远处,就是几间草屋,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到了门口,就见了一个老妇人在操劳着,王守田拱手作揖:“夫人!”
老妇人却是一惊,说着:“你是哪里的小官人,到这里来?”
“我是薛兄的同窗,同在私塾求学,特来拜见。”王守田又深深一揖,行礼说着。
这时,门打开,薛远已经出来了,一脸贫寒之色,见得是王守田,就说着:“原来是王守田,进来吧!”
草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凉席,王守田不动声色,跪坐在上,又以木板为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