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竹脸色微变,田纪又提醒的说着:“运来运去,都由天地而定,就如我折一枝花,插在花瓶,这花虽然可灿烂,开上数日,但是终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王守田杀了陈翔我不惊,当上嗣子我不惊,甚至娶了宋家小姐我也不惊,这些都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一旦运去,只为人嫁衣。运来花开灿烂,运去就瓣叶凋零,何也,只是无根耳!”
“但是此子,在县里的所作所为,使我心惊,甚至转辗反侧,夜不能眠。若是花枝插在湿地里,你说有什么后果?”
“嘶,长出根来?”这几句话声音虽轻,在周竹耳边如平地了打了个霹雳,一下子就使他从新的高度看问题。
“不错,如是无根,花开如运来,运去就凋零,无所惧也,若是给他长了根,就气运深藏,就算一时花落,明年还会开花,这就和真人批示不一样了,到时候,无根的反而是潜龙了,这夺得基业就难了!”
“嘶,那义父何不和师门说说?”
田纪摇了摇头叹的说着:“我不擅长望气之术,再说这望气之术哪有这样简单,只有真人才可真正洞察,我也不过是在这里读书十几年,有几分心得,根据以前书中道理,看出些端倪来,却是很难说服师门。”
“说句大不敬的话,师门以玄学为宗,却是不肯听这世俗之道,说了也没有啥用,你记在心中就是了。”
周竹听了田纪的话,心中越是想变越是有理,原本他暗中,总觉得田纪过于热中名利,有些不屑,现在想来,却还真是读书读出了些真意。
就在这时,美妇人田氏微笑的说着:“饭不多言,菜都凉了,大家都快吃吧!”
二人一笑,田纪就又举起筷子。
就在这时,福田村中,道路上一片宁静,李四缩了缩脖子,继续向前。
李四是村里破落户,一直作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来糊口,上次弄了一件瓷瓶,混了三两银子,吃喝了十天,现在又吃光了。
听说王家搬迁到了汲水县里,家里只剩几个临时雇佣的仆人,因此今夜便偷偷起来,心想破船还有三斤钉,这王家一贯为本地地主,总有些遗留的财物。
李四翻过了几个民家,到了王家门口,就想着要进去,突然之间,只听后面寒光一闪,一人压低了声音,说着:“大人,这里有人!”
这李四想也不想,转身正要逃走,这偷窃财物,在乡里都是不报官的,抓住就死打,打的半死,甚至有的打死了也没事,里长之类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