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冷笑,接过来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用嘴唇轻轻咂了一下,若有所思端详着这一只杯子,说着:“说来听听。”
长定镇之事,由于走水路方便,因此十三日就传至朝廷,魏越先看了,不置可否,交给了皇帝批阅。
此时的大燕皇帝,其实已是一傀儡般存在,即便是傀儡,亦有少许权利。
皇权在此时,还尚未微弱到可令人彻底无视地步。
魏越不断的吞食着朝廷的权力,欲以自立,但是名义上还是把奏章给皇帝,让他当个掌印官。
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魏越故意恶心皇帝,这长定镇的消息,使皇帝大怒,回转寝宫,不久之后,寝宫内,便传来砸物之声。
皇帝如此,有内侍上前劝慰:“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呀!”
“你这东西,又能知道些什么?!”又一件器物被砸于地上,皇帝愤怒的说着:“真是好大胆一群人!他们这些人,仗着手里有兵权,皆不把朕放在眼里!朕才是这天下之主!他们居然私下互斗,把朝廷把朕当成什么了?混账!简直是一群混账!”
口中大骂着,手里不断朝地上猛掷物件,幸好多数为金银器,没几件有所损坏。
只这砰砰乓乓声响,服侍的内侍,都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再如何傀儡,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好一会,将心中火折腾够了,皇帝这才累的坐倒在椅上,面色却越渐阴沉起来。
朝廷何等局势,他自是知晓,各藩镇名义上敬朝廷为主,却实际上,各行其政,根本就没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这个皇帝,看上去还是天下之主,享有四海,却不过是一个傀儡。
皇帝早过了年幼,自能明白自己如今处境,可到底还是气盛,心里依旧是不甘,他怒吼着:“不批,作这等逆事,还想让朕批准,不批!”
这人一一禀告着,偷偷打量着魏越面部表情和他的端详茶杯的细微动作。
魏越站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了片刻,失笑说着:“皇上真是还没有长大啊!”
这人心中思量:“若不是连皇帝的老师都不请,任凭在宫中游戏酒色,哪会如此?皇帝少年时可是聪惠。”
口中却连连应是。
魏越走了几步,在案前坐下,展开了一图,这图是山水画,名家高少成所作,魏越十分称赏,这时又随便看了一下,看见上面有着多处印记,现在又多了一个“承乾大印”的阳文朱印,这就是他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