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主子现在心情不佳,往常还会说上几句安抚话的他,这时却不敢多发一言,生怕一言不合,立刻取祸。
不过程御使应诺之后,却没有立即下去。
“皇上,有一件事,臣不知该不该说……”略微犹豫了片刻,程御使开口向魏越说着。
“有事便讲,程卿何时这样犹豫了?”魏越面色微冷的看过来。
程御使忙的说着:“皇上,臣这几日收到属下的情报,说是旬枸先生,这段时日,一直在借酒消愁,似乎心情不畅,言语中,也对朝廷颇有微词……”
实际上,接到情报,旬枸的确借酒削愁,不过并没有说怨言,只是旬枸上次得罪了他,这时岂有不趁机下死手的道理?
“你胡说什么?”闻听此言,魏越脸色更加冷了:“旬先生是朕之昔日旧友,岂会如此?”
“皇上,臣知道皇上对旬先生不薄,旬先生也理当对主公知恩图报,可事实上,自从旬先生师兄病故后,旬先生就常借酒消愁,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程御使肯定的说着,这实际上是的确是这样,但是这里一说,就把假的证实了。
魏越听了,脸色阴沉不定,上次杀了周吉,却有些悔意,现在更是思量不定,片刻,淡淡的开口:“此事,朕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见魏越的神情,显已是听了进去,程御使心中冷笑,心满意足的告退离开。
坐靠在上首位置,魏越脸上也显现出了疲态。
登基称帝后,魏越远远没有当皇帝的风光,吴越境内就有着不少非议。
原本吴越境内的一些官吏,有的纷纷称病不出,有的虽然还在位,却敷衍了事,魏越这时察觉到,这皇帝的宝座,也不是容易坐上去。
先前魏越虽把持着朝政,可还有着一个皇帝当着挡箭牌,现在魏越祭天逼死皇帝,又屠尽皇族,皇袍加身的事情,已经传遍大江南北。
连原本魏越阵营里的官员,也有一些异样。
登基难,登基后整理这烂摊子,更难!
魏越自己在御书房里眯上一会。
醒来时,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
魏越出了御书房,早有内侍过来服侍,乘舆也已经备好了。
抬着乘舆,是几个身材魁梧的内侍,都是有着经验,抬起来走路,极平稳。
侍卫足足有着三百人,此刻尽分布在乘舆的周围,保护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