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深闺老妇,又能认识几个人?
石家勉强算是读书之家,但是却不是大户,这举止自然有罅漏,这时来的宾客,就有人暗暗鄙夷。
石妻却是聪明人,见此情况,不由脸上隐隐带着不安。
“母亲,刚才听到下人传来消息,族长一会亲自过来,只怕今日这满岁宴,又要……”空闲时,石妻走到石母身边,忧愁的小声说着。
石母闻听此言,也是面现忧色。
以前石谦还在世时,就算当时没有做官,可是家中有着男人支撑着,族长对石家还算客气。
石谦去世后,家中没有男人,现在纵然有了大批赏赐,可家中主事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小孩。
家里没有男人,亲戚和仆人都想侵占财产,这可如何是好?
前段时日,连族长亦是透露出这些的意思,看来楚王给予的田地和抚慰金,已是让他们垂涎不已了。
石妻想了想,又说着:“母亲,可是我听说,当地县令,就是由族长去说,说我们两个寡妇,不能承担这样大的家业,不如先把爵田交给了族里代管,等着孩儿长大了给交回来,因此这四千亩就迟迟不能拨下来!”
“还有,虽现在给了一千亩地,可是受租子时,各庄头总是拖延着不给,就算给,给的粮也少了小半。”
老夫人想了片刻,冷哼的说着:“哼,这是我儿拼了性命得的家业,老身就算拼了命,也不许他们占了。”
老夫人又说着:“你我都有着官身诰命,还怕他们强夺不成,真的不行,我们向大王告状去!”
石妻只得应着:“是!”
老夫人不知道的是,石妻比她更多了一份忧虑。
这份忧虑,却是来自自己的娘家。
舅舅舅母,甚至在前几日,也透露出想要插手的意思,意思是为了外甥,要代替外甥看管这份家业,等成年后还给外甥。
这让石妻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忧虑。
现在小儿尚幼,离成年还早,无论是交给了族里,还是交给舅舅,这十几年内被侵吞的不说,万一到时候孩子有什么“病故”,这田产归谁,还真是无人能知道。
要怎么样才能保住夫君留给他们孩子的这份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