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会……”虽这样反驳着,可刘副将心下明白。事情的确如此,水师本就有着局限性,要是不再有着水战,又何必再用到水师?
五年,十年,一百年,陆军和骑兵自会延续下去。可天下大定,水师这些人又何去何从?
只怕唯有卸甲归田了。
吕肃海面上表情不变,只是有些感慨的说:“水师,顾名思义。是在水上行军作战之师,幽州打下,天下平定了,哪里还需要水上战役?就是留些人也不过是负责着海关巡视罢了。而海关本就有着船只水卒,无须再增派许多人手了。”
虽说天下定时,本就卸甲归田,可他才二十几岁,以前岁月都献给了水军。一旦寄托不再,心情难免会患得患失。
“大都督说的也是。战役结束,水师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刘副将想了想。随即又笑了笑。
“不过,我们水师所经历的战事已是不少,大的战事,手指掐算,一只手掌算起来,也不够用,日后皇上论功行赏,大都督必有爵封,我们也可以沾点光彩,皇上对爵封慷慨大方,和前朝虚爵不同,能世袭子孙,真到了那一日,也不枉参军一场。
“老了时,还能享受富贵笑对儿孙,与他们讲一讲沙场的威风,岂不是美事?而且大丈夫参军所为何事?还不是为了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是啊,天下太平了,也不枉死了这样多弟兄!”
“是啊,这些年死了这样多人……天下平定下来,别说是我们水师,就是樊大将军,也只能是封侯赐爵,享着荣华了。”
“末将没升官发财之心,只要能一家老幼,在金陵有一座宅第,能孝养爹娘,能教养子孙,能让祖先在地下受到蒙荫,就心满意足了。”
“呵,你这样的心愿,定是能实现。”听着副将说这些,吕肃海笑了。
身为水师大都督,吕肃海想过天下平定后,自己会怎么样。
想来想去,他只会训练和指挥水师,对别的并不擅长,要是无仗可打,朝廷不会久养水师吃饷,吕肃海有些忧心,水师解散,自己只是守着赏赐虚度年华不成?
此时被刘副将的话一带,他想起了自己昔日参军时所想,那时参军,还不就是为的天下太平,为的战乱不起,为的自己一家老幼能团聚平安?
真能如愿,就是卸甲归田了,也是美事一桩,唯一可惜的是,白马港的事,给他的军功造成了影响,怕是爵位要低一级了。
不过这次幽州打的漂亮的话,还可弥补上,至于副将的愿望并不高,朝廷必可满足。
“报!”这时,下面有亲兵前来禀报。
吕肃海不说话,刘副将问道:“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