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这个小葭一会喊累一会惊叫,状况不断,我也快累得不行了,可是要出去只能往上爬,再说,现在爬了一半,进退不得,难不成挂在崖壁呀!
“有没有人呐!救命啊——”
小葭又扯着嗓子鬼喊了几声。
“不会有人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爬吧。”
我凉凉地泼了盆冷水,继续用酸疼的手指去攀住岩石,那可是用来弹琴绣花的纤纤玉指,现在早已惨不忍睹。
小葭不甘心地又吼了几句“救命”,才认命地爬。
我一个恍惚,没抓稳岩石,顿时失去重心的身子沿山道滑了下去,尖利的石子透过薄衫摩擦着身体,疼得我几乎没办法思考,只觉得这下可完了,真的要没命了。
耳畔还萦绕着小葭那声凄惨的“小姐——”,我忽觉腰间一紧,尖利的疼痛也随之化去,只剩下耳边飒飒的风声。
身子怎么变得这般轻盈?莫不是死了的感觉!我悄悄睁开眼,只见山石正以飞快的速度向下退去,我在升空!蓦地抬头,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壁,那是一个男人的胸膛,呼吸间尽是冷冷的气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颠地我头晕眼花,一点也不好玩,只得紧紧攀住那人的衣领,由他将我带上崖顶。
我坐在崖上喘了好几
口气,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年头,还真有奇迹出现啊,小葭的鬼叫没有白费。
不一会,那人又依样画葫芦将小葭带了上来,小葭比我更不堪,一上来便吐得七零八落,也难怪,那感觉跟坐过山车也没大差别。
我定了定神,抬眼瞧去,不由得一惊。
“是你!”
竟是九曲桥上的那持剑人。
“你是——”
他却一脸疑惑。
我一怔,发现面上白纱不知何时已掉落,忙举起袖子遮住脸颊。
“认出来了?”
“哦,是你。”
放下袖子,我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半边脸颊还肿着,肯定很难看。
“你们怎么会在
他皱了皱眉,冷冽的脸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我和小葭追一个小白兔,不小心滑了下去。”我指了指山道,“喏,就从那。”
我随便扯了一个谎,不过那人似乎心事重重,对这么拙劣的谎话也不置一词。
“公子今天已经救了我们两次,真不知何以为报。”只要不让我以身相许,什么都好商量!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时辰不早,还是早些回去吧。”
他却言语不多,显然没有攀谈的兴趣,我也只好默然,待小葭好些了,便告辞而去。
远远地回头,他还站在崖边,衣角随风飘动,如雕像般融于天空的颜色中。直觉地,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片断崖,离曲江苑的繁华已远,但仍可以看见苑内有人在策马比赛,扬起漫天尘土和兴奋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