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日,顺宓竟诏我觐见。
凤寰宫。
“微臣内阁学士君书行叩见太皇太妃!”我恭敬地跪在地上。
“君学士请起。”顺宓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
她凤体未愈,仍卧榻调养,不知这么着急诏我前来会有何事。
良久,顺宓没有说话,我站在空寂的花厅心中忐忑不安。
“君学士。”顺宓懒懒地开口,显得有些气力不足,“哀家蒙你相助才能躲过一劫,还没好好答谢你!”
“下官不敢。”
顺宓示意了一下,影儿捧上来一个雕刻华美的紫檀木盒。
“这是曜桑国进贡的灵草玉斛,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之神效,如今哀家就赐予你!”
“太皇太妃凤体康安最重要,下官不敢居功!”我惶恐推辞,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能轻易赐我?
“太皇太妃赏赐,君学士就不要推辞了!”
见我不敢接,影儿一把将木盒塞到我怀里。我只得谢恩,所谓拿人手短,更何况对方是身份显赫的太皇太妃,她送我这么贵重的礼自然不会是报恩而已。
“君学士,哀家尚未恭贺你高升呢!”
这就是正题吗?
“君书行何德何能,一切都是皇上隆恩和协王提拔!”
“协王赏识你是好事。”顺宓话锋一转,“但是在协王身边,尤其要注意身份,懂得分寸!”
我一怔,她是什么意思?
“哀家知道少垣品性是稍嫌顽劣,沾染了些许坊间陋习,但他系出嫡统,身份尊贵。”顺宓声音陡然一高,厉声道,“哀家绝不容许任何人玷辱皇亲,致使皇族蒙羞!”
我玷辱皇亲,使皇族蒙羞?我猛一抬头,顺宓凌厉的凤眸透过珠帘盯住我,盛气凌人。
“协王天性矜贵,自知分寸!”我没好气地回了句。
“大胆!”顺宓一拍榻沿,动了真气。
影儿赶忙替她抚背理气,待她顺下气息,顺宓才稍稍缓了语气。
“哀家早说过,君学士一表人才,哀家看着也喜欢。”顺宓喝了口茶,又道,“少年人难免自制不足,哀家也不愿去管,只是有些事还望君学士自爱!”
原来她也以为我很北宸少垣……断背!本小姐才没有这个兴趣!居然说我不懂自爱,真是气煞人也!
“下官自认清清白白,不知何来‘不自爱’一说,书行斗胆请太皇太妃明示!”
“你——”顺宓被我气到,猛咳了起来,“不要以为有君相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皇上不敢动你,哀家敢!”
说着,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手一挥,侍卫便进来擒住了我。
侍卫们像是早准备好一般,我不禁起了疑心,难道是一早设下的鸿门宴?顺宓因为我和北宸少垣之间一点捕风捉影的传闻就如此动怒,这着实不像一位尊仪天下的太皇太妃,还是她只想借机除掉我?
除去我,等于卸了君祈道一条手臂,更可以给他心灵上致命的打击!
“太皇太妃息怒!”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书行并无过错,请太皇太妃明察!”
察觉肩上的力道一紧,我疼得向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