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流风的母亲是顺宓,而他的父亲,是北宸少秦。
原来,**的不是北宸少垣。
很显然,顺宓十五岁嫁给年逾古稀的北宸启尧,却和当时身为皇太子的北宸少秦有了私情。崇德帝北宸少秦继位后,顺宓身为太妃,却受到了太后般的礼遇,这和北宸少垣是先皇得宠幼子自然不无关系,但更重要的是有北宸少秦暗中照顾。
北宸少秦对顺宓也可谓情深意重,薨逝之前在遗诏中为这两母子留下权势富贵,足保一生无虞。
可是对北宸少垣来说,这件皇族秘辛却如重石压心头,满身荣耀不过丑陋外衣一件。自己的母亲与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要有怎样的勇气去接受,又要以怎样的心态来对待他们的孩子,落月流风。
“所以就可以多一个不知道该叫本王哥哥还是叔叔的孽种!”
白天里,北宸少垣失控的指责尚在耳边回响,他心里压抑已久,可是在外,他却要表现得一无所知,甚至替他们隐瞒。
我轻轻抚上他被顺宓掌掴的脸,他一动不动,默然沉浸在回忆中。
“落月流风出生时,我十岁。”少顷,北宸少垣看了我一眼,道,“他在襁褓中我便看出他与母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点点头,北宸少垣已经和顺宓十分相像,但落月流风确实比他更肖母亲。加之北宸少秦亦容貌俊美,风流倜傥,这两人的后代容貌上不可能有差池。
“可是他们做的孽终是落到了小孩身上。”北宸少垣说着眼中燃起怒火,“落月流风秉承了他们的容颜,却一出生就是痴儿!”
“人生一世,看得透也未必是好事,落月流风不是活得很快乐吗?”我想到那纯净无瑕的笑容和银铃般的笑声,心底的柔软不免触动。
轻轻握住北宸少垣的手,他一愣,反握住我的,反复摩挲着。
“是!落月流风虽是痴儿,但他画画天赋极高,每当看他专心作画,我便觉得他是痴儿又有何妨!”
“作画?”我皱了皱眉,脱口问道,“那些裸画?”
说毕,我不禁脸上一红,裸画的模特正在眼前,微敞的衣襟隐约露出铜色肌肤。
“你看到那些画不觉得奇怪吗?”他握我的手紧了紧。
“什么奇怪?”我有些莫名。
“没什么。”他却垂下眼睑,微微摇头。
“对了!那——”我也不以为意,又问道,“为他私动御林军又是怎么回事?”
“从小母妃就告诉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弟弟。”北宸少垣抬头苦笑一声,“所以为了他,我可以不顾一切。”
我看得出,北宸少垣对落月流风的疼爱是发自内心,他真心关怀的确有其人。
为了落月流风,年少的北宸少垣不惜做恶人。当时有一个公公发现了落月流风,他与宫外一名**有勾结,两人为了取悦君祈道以谋升官发财,用下三滥的手段将落月流风迷昏,并将他藏匿在那名官员家中。北宸少垣得知后,怕事情外泄,情急之下紧急调动御林军,包围了那名官员的府邸,但那名官员也是身居高位,府中有大批侍卫,双方为此展开了一场血战。
最后,北宸少垣将落月流风带回了自己王府,并放出风声,说是和那名官员争风吃醋才起的冲突,而据目击者称,那引起血战的祸水是一个男孩,长得倾国倾城。
“那官员……怎么样了?”我忽然有不祥的感觉,依北宸少垣的性子,那人必定凶多吉少。
“杀了。”北宸少垣波澜不惊地答道,似乎在说一件无关于己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