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许凉芩进了屋。
看她去打开木头箱子,是要去外面大堂睡,把屋子留给他吗?
正要感慨这村姑拿钱办事的态度还行,就听许凉芩道:“今晚你是留在这屋子打地铺,还是去大堂睡?”
她指着箱子里一床被褥,神色淡定。
沈越贞:???
不是,她是在让他一个浑身有伤的人睡地上?
沈越贞瞪圆了一双凤眸,脸上是明显的不可思议,可许凉芩觉得自己救了人已经够了,她又不是多善良的人。
她采用的是迂腐书生的那套说法,“这是我的闺床,不能让给外男睡。”
沈越贞沉默了。
他眼睛死死盯着床榻,这床榻比府上的任何一张都要破烂,可是,它很温暖。
“好的,二丫你早点睡。”沈越贞步伐艰难地挪向那木头箱子,然后慢腾腾伸手去拿里面的床褥。
不知是扯到腰上哪处伤了,他身子猛的晃了两下,然后是压低的抽气声。
许凉芩记得那被褥并不沉来着,估计是他身上的伤很疼吧,心底不多的善良让她突然觉得不是滋味。
“我来吧,你先去上药。”她走过去拿起装着草药的陶罐塞在他手里,又一把捞过箱子里的破棉被褥,在与床有一段距离的地上铺了起来,
晚上的硬泥土地面确实挺凉。
铺完地铺,她又从灶房里拿过一捆干草,齐整地垫在被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