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侯轻轻点头,又问:“既然车迟国君并不感激你,还羞辱你,你何必跟窦逸琳他们搅合在一起?”
其实他晓得孙锦彪和七十二堡五百精锐要在飞仙渡埋伏自己。
五百将士,人多口杂,隐瞒不了,早被顺风耳高先觉探听虚实。
当然,西方八仙也知道烈阳侯晓得孙锦彪的埋伏计划,这本就是他们的安排。
烈阳侯将高先觉当成了一张隐藏的底牌,八仙却知晓了高先觉的存在。
“射日计划”有明暗两部分,明的让高先觉知晓,叫烈阳侯放心,隐藏在暗处的安排才是真正杀招。
毫无疑问,本就难以隐藏行迹的七十二堡五百精锐,最合适摆在“明处”。
所以烈阳侯越发不理解,孙锦彪甘愿承担最大风险,为的是什么?
“毛恬羞辱老夫,不代表你可以羞辱他!你把他吊在午门外,袒肉鞭笞,痛的是他,他早已没了尊严。
可被羞辱的却是历代先君,是车迟国民!
老朽身为柱国将军,岂能忍受?”孙锦彪厉声高叫道。
烈阳侯道:“上邦皇帝,为君为父,下邦国王,为臣为子。
此乃天下共约之大礼仪。
因而又有上邦使者不拜下邦国君之说。
本侯乃上邦使者,纵使车迟国君贤德圣明,吾亦可与之平起平坐。
现今尔等国君素无贤名,还悖逆枉上,犯我中华上邦之威仪,本侯鞭笞之,完全合乎礼法。”
“上邦皇帝,为君为父,下邦国王,为臣为子,此为天地至理,老夫也无话可说。可你打便打了,在宫内打,在殿内打,哪怕穿着衣服在大街上打,都可以。
将他扒光衣服吊在门外,让所有人看,你的目的根本不是惩罚他!
况且上邦君父,理应爱护下邦臣民,更应该成为万国君主之道德表率。
可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礼’与‘仪’,现如今的大秦哪还有礼、有仪?
我车迟国距离中华腹地,有十万里之遥,岂能威胁到中华上邦?
你们何至于年年到我们车迟地界搜刮道苗,还破坏风水、镇压龙脉,掠夺气运?
老夫今年九十有七,人生头半截,整个车迟国也没遇到几次妖患。
结果后半生短短几十年,仅在南方,便隔三差五就有大妖灭城。
两年前,象妖降临惠州城,把三十万百姓吸入嘴巴,大口嚼吃、血雨瓢泼,老夫遁速慢,追之不及,只能看着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你这位上邦贵人,恐怕永远也无法理解那种悲愤、无奈和痛苦吧?”
孙锦彪越说越激动,最后都虎目含泪、悲怆大吼。
烈阳侯平静道:“从天门镇外的梁河滩战场,到今天的飞仙渡,本侯已解释过无数次,近年发生在西方诸国的妖患,与我大秦没任何关系。
相反,人皇陛下收到奏报,早有除妖护民之心。
奈何妖患并非只出现在西方诸国,别的地方更严重,也更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