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鲁修。果然并没有取回记忆吗……
从头至尾朱雀始终在一旁看着,并且听着。一句话也都没有漏过。甚至连鲁鲁修的表情也一瞬间都没有过。的对方是娜娜莉。是未曾失去记忆之前的他那被夺去了的。是他一切的行动的理由。他果真能够平静地与那个娜娜莉通话吗——
但是,结果并无异常。一点也没有。至少在朱雀的眼里完全没有可以断定他取回了记忆的迹象。并且,在被递还的通信器中与朱雀交谈的娜娜莉也有说道。
“对、对不起。因为气氛实在太像,所以被吓了一跳……”考虑这一情况,只能认为他并无嫌疑。当然,也有可能是鲁鲁修有意识地在演戏给看。
娜娜莉从那场黑色叛乱以来,在不列颠本国生活的时候不有多么地担忧、心痛鲁鲁修的安危。对此朱雀十分地清楚,而鲁路修应该也完全想象得到。如果对于这样的娜娜莉,鲁鲁修仅仅是“为了保护自身”而装作陌生人的话,那他就没有可怕了。
原本,他的反叛就完全是为了娜娜莉。换言之,对娜娜莉的深厚感情是他力量的根源。哪怕仅仅是在演戏也好,如果他从正面作出了否定这种感情的行为的话,那么那份感情的力量有几斤几两也就被称量出了。至少,也许已不再有那种想要拼命完成的强度。那么,就算朱雀不直接下手,他也总有一天会被严峻的世界所吞没而自取灭亡。
但是,虽然这么想着,朱雀仍然不能完全抛弃怀疑的念头。在他心中的某处,有个声音轻声说道“即便如此,就可以断定复活的zero不是鲁鲁修了吗”。这大概只能被归入直觉的领域了吧。并且,智谋方面暂且不提,关于直觉至今为止朱雀确实绝不逊色于鲁鲁修。
阳光从交锋的刀刃上反射,放射出刺眼的光芒。溢出的光芒碎片仿佛是斗气与斗气间产生的流星一般。凝缩于刹那间的刀之舞简直好像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观者全都入迷地看着而无法自拔。此时,每个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关注着胜负的走向。
——好强。
巧妙地化解了三次的刺击,朱雀在心中低声说道。星刻的刀像流水一样地向袭来。瞄准脖子以最短距离奔袭而来的刀锋几乎让背脊为之冻结。当然,考虑到刚才星刻所提出的条件,他应该并没有夺取性命的打算。不过,杀气是货真价实的。朱雀从未曾见到过如此精练、强悍的刀术高手。就算是那个藤堂、曾是师傅的藤堂镜志朗,即便是认真对战时也不知能否做到这种程度。
朱雀拧过身子勉强地从对手长刀的轨道中脱身。刀刃微微地掠过脑袋。瞬间便割去了一小片皮肉,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无需处理。朱雀修正了脚下的位置、再次摆好了中段的架式。对此,星刻并没有蛮不讲理地穷追不舍,而是同样摆好了独特架式稍稍将腰弯下。简直就是毫无破绽。似乎让人感到无论击向何处都会被轻易地闪过,然后随之而来的将是反击之刃。
“……被压制住了吗?”不跳字。在远离停止了动作的二人的地方观战的阿妮亚小声说道。身边的吉诺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地回答道,“不,是势均力敌。就攻势而言朱雀速度较快。”
“但是,被完美地化解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就是这种风格啊。不过,也并不是完美地化解。他不会让对方做到完美的。所以,当从防御转为反击之时,对方有些无法踏出脚步。”果然,朱雀与星刻身影再一次交的时候。星刻的衣服被割去了一块。
“不去制止他们不要紧吗?”不跳字。
“你有立场说这话吗……”
“我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认真到这种地步。”阿妮亚颇为不负责任地说道,吉诺无奈地耸了耸肩。就在这时,朱雀改变了架式。降低刀尖,变为了下段。不,腰要来得更低、双脚间隔更大、并将握着刀的右手朝后伸去。完全是一副马上就要发起刺击的姿势。对面的星刻眉头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瞬间,朱雀的右脚一蹬地面。以宛如疾风一般的速度踏进了最佳的攻击距离,连续不断地重复着刺击。但是——
“天真”星刻轻松地、并且用最小幅度的必要动作将刺击全部闪过,反从侧面刺向门户大开的朱雀的腹部。磨得异常光亮的刀刃刺破皮肤、贯穿了肌肉。吉诺发出了“啊”的一声。但是,朱雀这时却猛地发力、并曲起左足、将刺入腹部的对手的长刀夹在膝盖与左肘之间、另一只手则将的刀柄猛然挥下,将长刀干脆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