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飞落,他无力的跌坐在了身后的破旧沙发上。
酒,或许只有酒才能让他忘记这幅画。他弯腰,从地上拎起一瓶劣质白酒,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泪水从他干瘪的眼角滑下,流到了嘴角,他将泪水混着白酒咽进了肚子。
“爸,你怎么又干喝白酒了?”一个十五六岁,面容白皙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责怪着干喝白酒的父亲。
这少年名叫谢雨潇,八六年出生,今年十五岁,是谢中石的儿子。因为谢雨潇出生那天是一个细雨潇潇的天气,所以谢中石为儿子起了谢雨潇这个名字。
谢中石看着儿子,想着刚才那幅画上开肠破肚的画面,顿时心痛如割。泪要涌出,他强忍住,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酒后,弯腰将酒瓶放在了沙发脚,顺势用手抹了下眼角,喃喃的说:“不喝了,不喝了。”
十五岁的谢雨潇看着父亲笑了,露着两排白白的牙齿走到了桌前,摊开桌上的一幅水墨山水画认认真真的来看,看了会,他就抬头称赞父亲道:“爸,你的画画的越来越有意境了。”
“是么?”谢中石随口应了一句就沉默了,沉默了一会,他突然站起来,用胳膊将桌上的一沓画如同废纸般推到了地上,对儿子道:“回去背你的画夹,爸爸带你出去写生。”
“写生?”谢雨潇顿了一下,似乎极不情愿,但看看父亲严肃的脸庞,他还是嗯了一声,顺从的去拿画夹了。
这会,一场绵绵秋雨刚过,刚过的秋雨使满目萧条的秋意在秋色中显的更浓了。
腰杆笔直,穿着一身破旧中山装、背着画夹的谢中石带着儿子,在一条湿漉漉的崎岖山路上一前一后的缓缓走着。他们身后是巴掌大小的血灵村,前方是通向血灵村后山的小径。
血灵村,那是秦岭山脉深处一个仅有五、六十户人家的小山村,知道的人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