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声音?自己的?可……自己并没有这么想,而且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布伦特朗的声音!
“该死的老混蛋,爬起来,阻止他!掐住他的脖子!那可都是我们给他罗织的罪名。”
趴在地上的马库斯出了一身的冷汗,布伦特朗的灵魂不应该消失了吗,刘易斯先生曾和自己说过,祭品的灵魂是献给父神的羔羊,可为什么布伦特朗还在他的身体里?
两个灵魂在一具肉体内疯狂的撕扯争吵,马库斯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他只能匍匐在地上不断痉挛。
“我……出……去?你……欺……骗了……父神……”
“滚……出……去,坑脏……的……老……混蛋……”
疯癫怪异的争吵在这具身体内纠缠发酵,马库斯这次直接晕了过去。
……
刘易斯赶到救济所时已时值深夜,他掏出口袋里的丝巾不断擦拭着脖子上的唇印,真是个疯狂的夜晚,莫伦迪夫人可能久不经风月,直和自己纠缠了两个小时才算消停。
迈步踏入三层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提鼻子一闻,是血的味道!刘易斯绷紧身体,右手的拇指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左手直接抽出了藏在手杖内的刺剑。
顺着地上的血迹他绕到了立柱后,一个满脸是血的瞎眼男人靠在那里,他的脸皮被自己的指甲挠出了无数道深能见肉的血痕,却毫无知觉,虽然瞎了眼依旧用手指蘸着鲜血在地上画着扭曲的符文。
是谢尔盖.乔治,教团内的高层,艾克赛尔镇最大的马匹商人。
“希尔盖,发生了什么?弥撒失败了吗?”刘易斯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失败?别开玩笑了,刘易斯,这是最成功的弥撒,小祭带我们见到了神祇,神祇!侍奉是有意义的,别开生面,我见到了神,品尝了神,让我再尝尝那种滋味儿吧。”
谢尔盖一边说一边扑向刘易斯,好在他反应及时,让出了距离。
“谢尔盖,今天的弥撒上发生了什么?”刘易斯沉声问道,这人已经疯了,他看得出来。
“表表八爷叫罗成!表表八爷叫罗成!”疯狂的嚎叫从谢尔盖口中传出,他突然蹦起来手舞足蹈地拍打着立柱。
淡蓝色的月光从救济所三楼的玻璃天窗上洒下,照在谢尔盖身上,他满脸血污,翩翩起舞,嘴里全是刘永禄唱过的河南坠子。
见再问不出什么刘易斯从三楼的密道来到了地下礼拜堂。
礼拜堂内烛火忽明忽暗,十余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只有一个人蹲在中央,正是刘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