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关上了排练室的门,将那个装着镜子的木盒夹在腋下,平静地走向庄园的深处。
他走得很慢,也很小心,木盒里的东西实在太重要了,关系到希普家族三代人的爱恨情仇,他绝不允许纰漏出在自己身上。
越往深处走,庄园里的客人就越稀少。
这也正常,前厅才是客人们玩乐的地方,而有些地方即便他们想闯也是闯不进去的。
这一路上他都没停下来开灯,因为40余年的生活让他对庄园的每一寸土地都无比熟悉,他也没停下来和躲在暗处的那些看门人打招呼,庄园里没人不认识他,尊敬他,他要去哪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过问。
而这一切都是拜托肯的爷爷斯蒂福斯所赐,那时自己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吧,呆头呆脑的刚被人推荐来希普家当花匠。
那时的希普庄园比现在还要大,建在萨宾斯森林周边的一处小镇上。
斯蒂福斯少爷当时比自己大几岁,却已然是考尔德郡的风云人物,他相貌英俊,出身名门,又在新纽伦特的学校里出尽风头,整个考尔德郡的少女都为之疯狂。
走在走廊上的老管家轻声叹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了虚幻的笑容,仿佛斯蒂福斯少爷的灿烂青春带给他的余晖仍未消逝。
有天斯蒂福斯少爷回来的晚了,是自己给开的门,也不知怎的,那以后自己便成了他的贴身侍从,哎呀呀,真是莫大的荣幸,每天双手沾满泥土傻小子也能出入那些他曾想都不敢想的上流场所。
斯蒂福斯少爷虽然魅力出众,但也有一些小毛病,不过那有怎样,这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他又不是圣女教典中的圣人。
他喜欢追逐最美好的事物,享受其中的精彩刺激,但不久后又会轻易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