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禄就见对面这主儿,自个儿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一手夹着烟卷一手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都不新鲜,新鲜的是,这人从身高体量,到相貌发色和自己都有七八成相像。
唯一不太一样的大概就是表情,刘永禄的表情总是未语先笑,眉头很少拧巴着。
而眼前这人,嘴绷着脸皮耷拉着,一看平时就是很严肃很守规矩的人。
刘永禄盯的久了,人家就感受到他的目光了,抬头一看刘永禄,他也愣了。
“嘿嘿,师傅,咱哥俩……”
刘永禄率先打破僵局,把报纸折好了夹在胳肢窝底下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
“亨德里克,亨德里克.法瑞尔。”
那人没刘永禄那么轻佻,伸出左手,俩人隔着中间的桌子握了握手,刘永禄低头一看,这人衣服穿的也是一丝不苟,衬衣袖子都熨好了,上面别着一枚金属袖口,腕子上戴着手表。
再看自己,也没表也没扣子,衬衣皱皱巴巴,不过他不在乎这个,一边乐一边和人套近乎。
“师傅,咱俩真够有缘的,您也长途?新纽伦特?抽我这个。”
刘永禄一看亨德里克烟灭了,赶紧掏兜,从怀里把自己在车站刚买的烟点出来一颗,递了过去。
“确实挺像的,回家后我得和我太太说说。”
亨德里克确实是个较真的人,他说这话还从包里把证件掏出来了,举着证件在那比刘永禄。
这证件算是当时居民的身份证,但目前仅对部分城里人开放,主要目的是方便政府部门核验居民的家族信息,有个爵位继承啊,财产争端啊,往前倒起来方便。
证件上有持有者的姓名,出生年月,还附带一张粗糙的小照片,当时的照相技术也不发达,照片的效果比素描强点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