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也不说,迈步就走。
李随安走在后面。
临走时孙大少热情相送,与李随安手挽手一直送到大门口。
李随安状似无意问了一句,“孙兄,贵府人丁好旺,府中现在有多少人啊?”
孙大少微楞,“李兄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好奇。想我老李家也算积福之家,却历代单传,人丁单薄。到我这里,家中就只剩我一人,好不孤独。见贵府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因此……咳咳,你懂得。”
孙大少笑了笑,“这我还真没算过。家中分支众多,很多都分出去了,留在主家的也就五六百人吧,不算多。”
“六百七十二……”李随安忽然低声说了个数字。
“嗯?”
孙大少正要发问,李随安就已经拱手告辞。
上了马车姒也忍不住喝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再敢刻意耽搁我的时间,我拿你是问。”
李随安没有回话,只是催促安老头快快“开车”。
直到拐过一道弯后,李随安才松了口气,勒起袖子,姒也才发现他汗毛都根根竖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快速渗出毛孔。
这可不是有意控制,反而是身体放开控制后的自然反应。
姒也目光一凝,不明所以。
李随安问道:“之前听闻大人在城东公办,是为抓捕邪灵,不知抓到邪灵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不是机密,还请大人告知。”
姒也看他半晌,“没有抓到。”
“嗯?”
“……当场就被镇压净化了。”
李随安吁了口气,“那请问大人,去年丝绸街徐家灭门一案,可有定论?”
“邪灵为祸。”
“徐家灭门之夜前,没有丝毫预兆吗?须知,那可是发生在狮子山脚下的大案。”
“……没有。”
李随安想了想,“孙家酿酒坊虽好,也不是非他不可。这条冰雪河水质太好,不出十里必有好酒。大型酿酒坊或许比不过孙家的,多收购几家,合并一处,相信此事很快就会有一个圆满答复。”
姒也:“多久?”
“十五……不,二十天应该能做到。”
“铿~”
回答他的是一道寒光扑面,一缕断发从额前飘落下来。
看着直指鼻尖的刀刃,李随安两个黑眼球都快集中到一起了。
当时那把刀离我的眉心只有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刀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我,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本人生平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咳,串剧本了。
李随安小心翼翼捏着刀尖,想将它挪开眉心,奈何对方握刀的手坚如磐石。
“……”
李随安心头有些发毛,显然冷美人这次是真的恼了。
尽管他没感受到任何杀气,也不敢赌她会不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