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苏笑道,“心里信不信是一回事,嘴上信不信又是一回事。宫里的规矩,我懂。”
椒房殿里坐着的几人,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皇后,她最烦的,就是季寒苏这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明明之前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奴婢,面对这些该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才对。
可她永远不慌不忙,摆出这副端庄持重的做派。皇后一个眼神,康妃不得不开口,
“秀女入宫之时,除了几件贴身衣物,与少量首饰之外。衣裳被褥,胭脂水粉都由内府供应。”
“换下的衣裳,也是由浣衣局清洗干净之后,统一送回。”
“若是在这中间,被人动了手脚。与她同处一室的秀女,是断然不能幸免的。”
“太医已经为她们都诊过脉了,六位侍女之中,唯有她一人发病,其余五人并未染上。”
“她体质湿热,疥疮发作迅速,寻常人七八日才会发病,宋姑娘不到两日,就已经遍及全身。”
“按照太医的推断,该是你去毓秀宫那天染上的。所以皇后娘娘才将你叫来,若是与你无关,解释清楚也就罢了。”
“若当真是你所为,大家同为姐妹,自是会替你求情的。你又是初犯,皇后娘娘仁慈,一定会从轻发落。”
安妃刚刚才被堵了回去,这会儿眼角眉梢又都是得意,丝毫没有遮掩。好像季寒苏已经被扣在耻辱台上,翻不了身一般。
季寒苏也挺无奈,即便她真被定罪,又真能把她如何。
杀了她,不可能。废了她,更不可能。能让她禁足,都算她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