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弹筝的时候,各种指法信手拈来,还有不少都是新创,从未见别人用过。
那些未曾听过的曲目,既有阳春白雪,也不缺下里巴人。比那些浸淫音律几十年的人,还要厉害得多,根本就不像是初学。
如果说是天赋异禀,他也实在没有看出来,除了在床上,这妖精在别的地方,也天赋异禀。
人不是只看一张脸,学识这种东西最做不得假。可高程已经翻来覆去的查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谜一样的女人,他解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没能解开。
他等着季寒苏,亲口将一切说给他听。
“还能怎么,当然是被您给养出来的。”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听那些叔叔婶婶闲话家常。说皇上是用金锄头种地,东宫娘娘烙的大饼,还加了一半的肉沫。”
“后来进了宫,才知道什么叫做夏虫不可语冰。又听别的宫女太监闲聊,说周贵妃喜欢吃一道菜,叫做倒挂金钩。”
“便是将火腿切成极细的丝,然后用银针塞进豆芽里。做惯了这事儿的老师傅,想要炒出一盘也要忙活十个时辰才够。”
“那时我便在想,若是哪天能像周贵妃一样,也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直到遇到皇上,您给我的远比当年先帝给周贵妃的更多。这世上还没有谁,比您对我更好。”
季寒苏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故意将话引到别处。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即便不带到棺材里,也只能在死前当作遗言。
别说是他,就算是华蓥和景昊想知道,不到合适的时候,她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