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密道之后,他一直想向家神请教此物有何缘故,倒没想到后面又发生了家神给槐花治眼之事。
话到嘴边又被他悄然放下,先为家神看重之事服务。
谢景行一直到现在,都忘不掉槐花从他口中得知,谢家神明愿为她治疗那只备受困扰的眼睛时,脸上那感激的表情。
那张从灵魂深处激发出的感激,不时冲击着他的心。
他也忘不掉,家神治好槐花之后的快乐语调,比她从密道里出来时要更高兴。
这两件事,一个来自于一个普通的几乎快被村民放弃在山野间的无知民妇;一个来自高高在上拥有无上法力的神明。
天壤之别,所求却如此特别。
而他一个男子,立在天地之间,上,无法为神明分忧;下,无法为普通人相助。
这样的他,却意外侥幸得了一枚玉玺。
谢景行静静地望着夜空,他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他连自己都欺骗不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八个字,字字千钧压在他心头。
心神一丝不受其影响,根本不可能!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努力尝试去压制心底里源源不断冒上来的念头和波澜。
不远处,谢文杰也睡不着,他时不时偷偷打量谢景行。
他身后,张达义也没睡着,见他看了好几次,低声出声道:“谢将军回来之后,好像有心事。”
谢文杰转头看向对方,跟着点了点头,小声担忧道:“三哥回来后就总是这样。”
张达义看了陷入沉思的谢景行几眼。
“那位王指挥使的事,一定不好办。”
谢文杰起身靠在树干上,有些担心,“先生觉得,我要不要去探探三哥的话头?”
“不用,你家少将军是个行事稳重的人,可能他有什么事考虑。”
谢文杰点点头,“往日三哥也不这样。”
“也许此行有其它意外。”张达义宽厚开解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