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恶心咽下自己的脾气,拱手向范五道歉:“扰了范爷歇息,在下这里赔罪了。”
庞既明在流放队伍里十分低调,几乎没有多少存在感。
范五都快忘了这一家子的存在了。
不过他知道庞既明这人,一个倒霉的水道小官,穷馊的很,触了贵人霉头惨遭流放。
在范五眼里,这人脑子有毛病!
不过是给贵人磕头认个错而已,就他骨头硬?
那种贵人,他想巴结都找不到门路呢。
这帮子酸腐的儒生,身在福中不知福,好饭送到嘴边都不吃。
活该!
“范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害的。”旁边的人还在拼命甩锅。
庞既明阴冷的目光死死盯了他一眼。
那最初挑事的人,被他那目光盯的忍不住住了口。
范五见状,冷笑一声。
这柴房里,别看才二十来个人,可大家身上都有什么,他心里都是有数的,甚至有几个人还是托他范爷的福气,才能进来休息。
眼前的庞既明,怎么进来的?
他不是一路带着妻子儿女吃糠咽菜,饿得要死。
不跟那一群没用的货在外面睡窝棚,怎么找到的门路?
范五上下打量他,难道这货身上藏了银子?
阴鸷的目光瞬息而变,范五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朝庞既明一家走去。
庞既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二人之间强弱悬殊,对方要是有心为难,该如何是好?
庞既明挡在身后妻儿面前,一时六神无主。
先前挑衅的人,一脸贼兮兮地在旁边撺掇看好戏。
忽然,柴房外传来脚步声,有官兵的声音,似乎在跟其他差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