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骂自己的是刘备身边的一员年轻武将,浓眉大眼,面色枣红,胯下一匹火红的骏马,颇有一番英武的傲气。
刘封认得此人,他便是关羽的长子关平,一直以来刘备都将之带在身边,这一次征刘封也随军而来。
“天遣,哈哈——”刘封仰天狂笑,笑声中尽是不屑,“你的这位叔父,做尽了不仁不义之事,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迫害,他都不怕遭天遣,我又怕什么。我倒想看看,现在若是老天降下一道雷来,到底是先劈死我,还是先劈死他!”
气得几欲吐血的刘备,忍无可忍之下,大吼道:“够了,刘封。我念在父子一场的情份上,再给你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
“考虑你妹!”
刘封银袍一甩,一句现代的脏话脱口而出,刀锋似的目光中涌动着钢铁般的决意,冷视着刘备道:“我刘封七尺男儿,宁愿顶天立地站着而死,也不愿苟活在你这种不忠不义之徒的羽翼之下,想要我的项上人头,有本事就自己来取。”
刘封这已经不单单是决裂,而是对刘备一种**裸的挑衅,此时此刻,他突然产生一个念头:何不冲上前去,一举击杀刘备,毕其功于一役!
情绪激荡下的刘封,很快就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够成熟,先不说两军主将阵前对话,突施杀手传出去会大损名声,再则会面过程中双方都只带佩剑,那刘备身边又有关平等不俗之辈保护,胯下又是骑着一匹名马“的卢”,就算突袭杀手,成功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就在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时,惊变突生。刘备身边的关平,竟是按捺不住被刘封激起的怒火,拔剑而出,纵马向刘封杀来。
关平的举动出乎了刘封的意料,而那小子所骑的,乃是流着赤兔血液的良驹,速度奇快,瞬息之间,一人一骑已如流火般扑至刘封的近前,那一柄寒刃挟着撕裂空气,直取刘封的面门。
“定国小心!”身后的刘备急声示警。
为时已晚。
经历过与许褚的两次生死之战,再加上有赵云的指点,原本就极有天赋的刘封,此时的武艺已与一年之前有天壤之别。
纵使关平深得其父真传,纵然他仗着快马之速,但他的‘势’在杀招发动之时,就已完全被刘封所压制,而那快如闪电的一剑,在刘封的瞳孔之中,却如慢镜头下的电影画面,利害与破绽,一览无余。
两马交错的一刹那,刘封身形呼的往旁一侧,轻易的避过了刺来的寒刃,同时腰间青釭宝剑如迅雷般拔出,化做一轮新月,无声无息的向着关平的脖颈割去。
关平年长刘封十余岁,其父又是当世绝顶高手,若纯论武艺,绝对在刘封之上,但他的缺陷却是严重缺乏实战,更不用说与许褚这样,可与其父齐名之辈过招。
正是这缺陷,此时成了致命的破绽。
眼见家传的一式剑招被轻易避过,关平心中尚不及惊讶,对手那剑光已挟着强劲的刃风横扫而来,关平不及多想,急是回剑相抵。
没有飞溅的星火,没有雷霆般的冲击力,令关平感到惊愕的是,刘封斩来的仿佛并非一柄剑,而是一束无形的空气,一挡之下,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