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巫支祁终于开口了。

他抬起头，看着沈归，伸手指着染血的淮水，缓缓道：“如果小妖答应勾陈上帝上天为官，勾陈上帝能还我麾下这些惨死的儿郎一个公道吗？”

看着巫支祁那毫不退避的目光，沈归轻轻一叹，缓缓摇了摇头：“虽然碧霄那丫头下手有些重，但是站在她的角度，她也没做错什么。我唯一能答应你的就是，帮他们安排一个比较好的轮回，那丫头虽然下手狠了一点，但是并没有伤及到他们的魂魄。”

“她没有错，那我们为了生存而抗争，就有错吗？”听到沈归这么说，巫支祁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沈归摇头：“你们都没有错。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对错之分的，有的只有成败。”

“你们为了生存阻止大禹治水，她们奉命辅佐大禹治水自然就要针对你们，就这么简单。”

巫支祁沉默了。

许久，他才低声道：“偌大的南赡部洲，难道就没有我们生存的空间吗？”

沈归还没有说话，一道声音便从下方传来：“当初我们南赡部洲的人族在被妖族屠杀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偌大的南赡部洲，难道就没有我们生存的空间吗？”

是大禹。

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来到了淮水边。

看着天上看过来的巫支祁，大禹继续道：“当初没有人回答我们，但是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能和我们人族共存的，只有我们的朋友，对于敌人，我们永远不会手软。而对于现在的人族来说，妖族当中，能称得上是我们朋友的，只有当初帮助过我们人族的天帝陛下麾下的妖族。很可惜，你们不是。”

“禹！”

巫支祁低吼一声，丝丝盯着大禹。

大禹坦然的与他对视。

“巫支祁，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如果你能迷途知返，投入到天帝陛下麾下，我们人族还能当你们是朋友，毕竟，那些精怪虽然曾经趁着水势作乱，但是我也了解到，在你收服了他们之后，他们虽然还阻我治水，但是却没怎么伤过人了。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那么等待你们的，只有灭亡。治水乃是大势，你们阻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