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语很快联系到了买家,见面地点定在省城的一家商k。
本市稍有规模的供应商都被老八背后那位大老板收编了,因此无论是田老板还是他们,都只能从邻近城市寻求突破。
当付兰和施宁语走进包厢时,很多人都一脸古怪地看过来,搂着陪酒小姐的手都不觉停下了动作。
付兰自己也不禁汗颜,可以想象他们这一对组合在这地方是多么格格不入。
他扶了下棒球帽,讪讪地给施宁语让路。
后者双手往腰上一叉,昂首挺胸,像个夏令营兵王一样,以盖过音乐的声音中气十足地问了句:“陈哥在这吗?”
沙发上一个梳着油头、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放下酒杯笑道:“恭候多时了。
“久仰白雪公主大名!来,这边请。”
他说出“公主”二字时,一些手下发出起哄的笑声口哨声,贴在他们身上的几个女人也掩嘴偷笑。
但施宁语恶狠狠地瞥了他们一眼,笑声便瞬间消失了,整个房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陈哥不动声色地又看向付兰:“这位一定就是付克林老师了。付老师,请坐!”
付兰点点头,向这个明显比自己年轻的男人问好道:“陈哥,幸会。”
他环顾包房,相比之前与田老板的交易,这次场地和人员倒是都非常符合他对黑道的印象了,这也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陈哥倒了两杯酒,向落座的二人举杯示意:“辛苦两位专程跑一趟,咱们先喝好了再谈生意。”
付兰迟疑地盯着酒杯。
工作应酬中他从不喝酒,更别提得病之后医生反复强调过要远离烟酒,但现在似乎不能伤了对方的面子。
其他人都不唱不喝了,全盯着他们看,原本热闹的包房一片寂静,压迫感十足。
“别整这些繁文缛节了。”施宁语干脆地说,“你觉得喝个酒我就能高看你一眼啊?跟我就别装了吧,我就问你,还想不想夺回被吞掉的市场?”
陈哥盯着杯子上的白霜看了好一会儿,才收起脸上的假笑,摆手让无关人士离开包厢,只留了一个保镖站在角落阴影里。
直觉告诉付兰,那人应该是个魔法使。
“和传闻中的一样,你的脾气很不好啊。”陈哥打量着施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