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怎么样?”她盯着醒转过来的付兰。
付兰撑着地面坐起来:“好多了……你学会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施宁语无力地笑笑,又不安地看向他习惯性捂住胸口的手:“你的心脏呢?有没有受影响?毕竟你的病……”
付兰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还在想,咱们会是哪一边先摊牌呢……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施宁语也愣住了:“你早就知道我知道?”
付兰点点头。
两人都沉默了。
施宁语也不顾干不干净,脱力地躺倒在地上,望着远离城市灯光的灿烂星空:“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给家里留遗产吗?”
“对。”说完,付兰低下头,却又否认道,“不对,那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借口?”
付兰也躺到了地上,粗粝的沙石硌得后背生痛,却带给他真切活着的感觉。
“是的,借口。我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就算换了心脏,预后寿命也不算长,而且……”他自嘲地笑了笑,“因为一时的迷茫与逃避,我在前半生为之奋斗的一切,都成了不堪入目的烂摊子。
“作为家庭的一员,我留给家人的也只有失败和失望。
“我都这个年纪了,却在各种意义上都一事无成。肩上总担着些讨厌的东西,压得喘人不过气,却又要顾全大局,不得不……”
他望着清澈的天穹,群星则各自闪耀着,对地面上勾心斗角的人们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