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柱这种贫苦家庭,就是一辈子当牛马,被上司欺压凌辱的命。
一想到这里,拴柱只觉得自己屁股又疼了。
在青年们多有威望的石头哥发起觅食行动,同堡的哥们一齐结伴出行。
“隔壁做木工的老金头说了,每次官军吃败仗的时候,都会有大户人家结伴逃走,时不时遗落一些物件,咱们只要捡到就能换钱买粮!”
“那往哪走?要是碰到贼兵,会不会把咱们咔嚓了?”
“兴许不会,乞活军向来喜欢吃大户,咱们这些榨不出二两油的苦哈哈,他们也瞧不上。”另一个机灵的军户说道。
“那可不见得,贼兵最好杀人,给咱们一刀一個,也没处说理去。”
乞活军到底是好是坏,几个军户也没争论出结果。几个饥饿的小伙暂时搁置争议,拖着虚弱的身子向东寻粮。
区区一二十里路,身体发虚的他们多花了一倍的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休息了好几回。
逃难的大户队伍,他们确实看见好几伙。
他们每每都会一拥上去,又哭又嚎,乞求老爷们赏点钱粮。
可是老爷们心善见不得苦命人,所以都由家丁管家出面,用棍子把他们打跑。
伙伴里最小的瞎鹿跑得慢,结结实实挨了几棍子,差点没被打死,还是石头哥拼死解救才拉回来。
拴柱在逃跑中被一个东西绊倒,当他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个遗落的空瓶子,“石头哥,你看这是什么?”
石头哥走上前瞧了一眼,也没瞧出什么端倪,只觉得这瓶子手感不错,“应该能值点谷子……咱们再搜搜。”
众人四散开来搜索物件,却再也找不到有用的玩意。
“要不今天就这样吧,拿这瓶子去换几升谷子,我都快饿死了。”拴柱拿起瓶子塞进怀里。
只听气喘吁吁的瞎鹿指着远处说道,“那是什么?”
众人循着指引看向远方,一群打着五颜六色旗帜的武装人马正朝信阳走来。
石头哥一改先前的镇定,一眼认出最简单的“乞”字,登时觉得手脚冰凉,四肢无措。
“是贼兵!快、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