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饶命啊!饶命啊!”
几个全身缠满布匹和银两的地痞丢掉财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眼泪与鼻涕混成一团,拘束长发的网巾掉落,一头杂乱的头发披散下来,活像荒野求生数年的野人。
“当你们脑袋上出现红名的瞬间就已经死了。”
一个玩家揪住一个溃兵的散发,将腰刀架在后者脖子上,腰刀顺着横面狠狠一拉,血液犹如喷泉一般喷出三尺远。
不远处趁火打劫的流氓眼见义兵“整顿街面”,一个个吓得转身便逃。
“啊啊啊啊啊啊!”犹如老鼠一般的溃兵四处奔逃,而凶残的玩家却如猫一样紧跟其后死咬不放。
一名溃逃的百户被轮番追击跑进死巷,可是他没有时间回头,凶残的乞活军距离拐角已经不远。
面临死亡的恐惧促使他疯狂求生。
“救命!行行好开开门!救命啊!”
他扑到民房面前挨个敲打房门,祈求屋中百姓能给他打开活命的门。
一扇门一扇门地猛拍猛砸,不一会儿他的敲门动作愈发激烈,直接演变成拳脚砸门。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的画面,这一扇扇简陋的木门平常只需要踹一脚,便会有人耷拉着脑袋开门见人,临走也会奉上几百文的“草鞋钱”。
而他收下铜钱也会嫌弃地啐出一口唾沫,说几句粗鄙之语,下回再来的时候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可是现在百户这身皮失去了权威……
任凭他砸门还是踢门,都无人开门。
百户发了狠,几乎加上了吃奶的力气正对着一扇木门的凹陷处狠狠踹出。
咔嚓一声,门被踹开了。
他连忙闯进屋内。狭小的庭院里挤满了屋主与其家人。
这溃兵扫视一圈,屋中数人人,却只有一个手持菜刀的男子站在庭院中央。
其余的孩子妇孺们缩在屋子里。
这一家人都很害怕,但拥挤在一起的五官却显现出溃兵平日里不曾见过的怒意。
百户挥了挥手中的腰刀,屋中的几人明明有人数优势,却不敢上前围攻。
这个小小细节鼓舞了他,仿佛那个人人敬仰的百户权威再次加身。
他捡起一根木头插在门口充当门闩,随后远离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