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你们都疯了吗?”
乔长贵铁青着脸,单手将葛六萍从地上拎起来,一手拽着乔喜凤,气呼呼的往堂屋里走。
乔喜凤肩膀被她爹按着,一路呲牙咧嘴大声尖叫:“爸,你拽我干什么?疼死了,你撒开,撒开我!”
进了堂屋,乔长贵一把将女儿甩在炕上。
“赶紧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你妈给你准备好的衣服。快点,赶紧换!”
乔喜凤气的眼睛都红了,边揉着胳膊边大喊:“闹了半天,就为了我身上的衣服?”
“这是我的婚礼,我愿意穿啥就穿啥!谁看不惯,谁走呗!”
乔喜凤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一边哭一边骂着。
乔长贵怒气横生,抬起手就要抽乔喜凤嘴巴子。葛六萍尖叫一声扑在女儿身上,又气又怕的哭喊:“长贵,你要干啥?今天是闺女的好日子,你也犯浑?”
“到底是谁犯浑?”
乔长贵气的浑身发抖,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的指着外面。
“她穿这个糟心的玩意,被委员会的那几个小卫士看见了。说这是资本家的鬼东西,要给咱家扣个走资派的帽子呢。”
葛六萍腿一软,瘫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一边扯乔喜凤身上的婚纱,一边哆嗦的说道:“快脱下来,脱下来就没事儿了。”
经历过那几年的人,谁不知道小卫士们有多厉害
乔家祖祖辈辈都是佃户,靠着斗地主分田地才吃上了饱饭。走资派是个啥,葛六萍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挨批斗、蹲牛棚是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