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向定远侯说:老二,能不能让余氏找一下她哥哥,让她哥哥找齐将军求情?定远侯说:爹,余氏,自从三年前因为梅儿的缘故,足不出户,不曾再跟儿子说话。老大媳妇说:爹,弟妹肯定是记恨母亲,当初皇上出殡,梅妃殉葬的那天,弟妹想跑出去,被母亲阻拦,害她没见到梅儿了她当时就说了,以后休想让她哥哥帮忙。老爷子看向老夫人说:她果真这么说?老夫人说:是。老爷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说:既然愿意帮,那就不要好了,老二,写封休书,休了她。老大媳妇说:爹,不行,我们现在是普通老百姓,以后没钱的时候还拉着让余氏找她哥哥接济。老爷子说:现在都不帮,你还指望以后,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你可别忘了,她恨我们,说完佝偻着背走了。薛猛说:爹,我听你的,孩子呢?老爷子说:孩子姓薛,当然留在薛家。薛猛说:万一余氏她哥哥插手,怎么办?老爷子说:他插手最好,说不定看到孩子的面上,去皇上面前求情。薛猛说:儿子这就去办,说完向院子里走去。
余氏陪着两个孩子写字,薛猛走进来,余氏看到他说:侯爷来干嘛?薛猛把纸递给她说:爹说了,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薛家要不得,这是休书。余氏接过纸,打开一看,看着上面的休书两个大字,说道:我哪里做错了。薛猛说:不顺父母。余氏起身看着他说:我不顺父母,呵呵!薛家能有今天是因为梅儿,梅儿每次送来的东西,都会给爹娘留下,就连各方都少不了,我哪里不顺了。薛猛说:那你就让你哥哥去找齐将军,让皇上收回。余氏说:谁犯错了?薛猛看着她问起来,脸色好了很多,走到一旁坐下,看着两个孩子说:你们先出去,我跟你母亲有话说。两个孩子躬身行礼说:是,父亲,母亲,说完退了出去,走出去后,女孩说,我们听听爹娘说什么?说完趴在窗户上。薛猛看着余氏说:我今日在朝堂给皇上提了选妃的事,皇上不高兴,罢免了我的爵位,还把我贬为庶民,并令薛家九族之内不允许参加科举,其中也包括你哥哥家的孩子。余氏说:皇上怎么会罚这么重?薛猛说:我怎么知道?余氏说:我会去找她哥哥,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休书是你的意思,还是爹娘的意思?薛猛说:爹让我写的,他说你如帮薛家,就不休,不帮就休,孩子也留在薛府,这样你肯定会帮薛府。余氏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说完拿着休书就走。薛猛说:你可以把休书撕了,就当没有这回事。余氏说:我知道,说完转身离开。余氏转过去,满脸恨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薛猛,说道:之前拿捏梅儿,现在还想控制我,拿捏我哥,你们想的美。两个孩子看着余氏,立马躲起来,女孩看着一旁的男孩说:弟弟,怎么办?你是想跟爹还是娘?男孩说:娘,爹没有我们,还有其他儿子女儿,娘只有我们。女孩说:好,我们跟娘,走,我们去收拾东西,说完拉着他起身离开。
薛猛看着余氏离开,起身向老夫人的花厅走去,走进花厅,老爷子问:怎么样?薛猛说:她去找她哥了。老爷子笑着说:那就好,我们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跑不了,他们也跑不了。薛猛说:御林军还在外面,我们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老爷子说:你拿点钱去跟那位大人好好说说。薛猛说:是。,说完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说:看我干嘛?薛猛说:娘,你管着银钱,我肯定找你要啊!老夫人本不想给,但碍于老爷子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薛猛看了一眼,十两的银票,看着老夫人说:娘,十两哪够啊!怎么也要一千两。老夫人说:没有,我们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要留着回村买地。老爷子说:拿出来。老夫人乖乖的又掏出来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又夺过薛猛手里的十两银子,薛猛无奈的看了一下老夫人,转身走了出去。坐在下首的一位妇人说:爹,你觉得二弟能行吗?别钱给了,啥事没办成。老爷子看着她说:你行你去,妇人乖乖闭上嘴巴。
天枢看着迟迟不出来的薛家人,说道:来两人进去看看。后面走出两人躬身行礼说:是,说完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看到走过来的薛猛,两人又转身走了回来,站在天枢身后。薛猛说:见过大人。天枢说:说好的时辰,为何不见府中人离去?难道是让本大人把你们扔出去。薛猛笑着上前说:大人说笑了,这里有点冷,要不各位大人进屋喝杯茶,或者可以去喝点酒,我这里有点事,帮帮忙,说完把一千两银票,塞给天枢。天枢看向身后的人说:你们冷吗?御林军说:不冷。天枢看向薛猛说:我们不冷,尽快。薛猛看着油盐不进的人,有点没折,突然想起余氏,说道:我大舅哥是在齐将军的手下,能不能看在齐将军的面子上,再宽限一下?天枢说:你大舅哥是齐将军的那位属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薛猛一听,觉得有戏,笑着说:我大舅哥是个千户,姓余,大家都叫他铁头。天枢说:铁头,没听说过。薛猛一听,说道,怎么会没听说过,他可是袁朗小将军的左膀右臂。天枢说:认识袁朗,其他不认识。薛猛又语结了,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天枢说:有时间在这里墨迹,不如回去收拾行李来的快,薛猛看些说不通,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去。
薛猛回到花厅,老爷子说,怎么样?薛猛把银票放在老爷子的桌子上,说道:没用。老爷子说:你没说余氏大哥是齐将军的人吗?薛猛说:说了,别人说不认识,说完走到一旁坐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薛猛越想越气,说道:爹,这事要不娘跟大嫂,我也不会惹皇上不快,现在好了,爵位没了,大家都可以回家种地了,说完看向一旁。老大媳妇说:二弟这话错了,怎么能是我跟娘的错,我们还不是想着以后薛家越来越好吗?谁知道皇上不领情。再说了,朝堂之上没有一人敢出头,你为什么要强出头,还不是为了想再皇上面前表功摩根,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怪谁?薛猛说:大嫂,你这话就过了,什么叫我为了表功,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的女儿今年才多大?还不是你看着当初梅儿被皇上选上,梅儿给皇上求情,皇上赐给我侯爵,不然你还在村里种地,这一切都是因为梅儿。你就是完工,也想让你女儿选上,好让大哥也能得个爵位,谁也不是傻子。老大说:二弟,大哥什么时候眼红你了,是,我们一家是因为梅儿才有了今天,可今天不也因为………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怒气说:够了,像什么样子,老大和老二哼的一声,不说话了。
余氏来到巷子的一处院子前,余氏走进去说:大嫂,在家吗?从屋里走出一个打扮简单的女人走出来说:小姑子咋了?余氏的眼泪流了出来,说道:大哥在家吗?女人说:在,他刚刚带孩子去买糖葫芦了,一现在应该快回来了,快屋里坐,说完拉着余氏走进屋里。余氏看着简简单单的屋里,说道:大哥不是有不少银钱,怎么不让大哥换个大点的房子。女人说:你哥说了,等兴哥读书的时候,再去买个离学院近点的房子。余氏说:也好。女人说:小姑子你怎么了?感觉你从三年走了以后除了过节,你平时都不会回来了,咋了?你相公给你气受了?余氏听到她的话,眼泪流了出来,说道:三年前,我本来想让哥哥在齐将军面前说说好话,让我见梅儿一面,我公婆怕连累薛家,就把我关在屋子里,让四个婆子看着我,直到第二天。当时我就特别恨,我说了,以后有事不要让我大哥帮忙,从那以后,我就尽量不跟你们来往,一是怕连累你们,二是不想他们巴着我吸大哥的血。这时男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牵着还有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走进来,看到余氏说:小妹来了,怎么只有你一人?说完看向四周。余氏说:就来了一样一个,我有事跟你说,让孩子出去玩。铁头说:你们在院子里玩,别到处跑。两个人说:知道了爹爹,说完跑到院子里了。
铁头看着余氏说:什么时候的事?余氏说:相公说是今天早朝的时候。妇人看向余氏说:小妹,你怎么想?余氏说:既然写了休书,那就休了吧!这样以后孩子还能参加科举,不然会连累兴哥,还有以后。铁头说:可是,你的两个孩子……余氏说:相公有时候糊涂,在孩子面前,不会糊涂,这点我可以放心。铁头说:可以后孩子,要不你把孩子要过来,这样你跟他就没关系了,以后还有也有个好前途。余氏说:不行,薛家那一家子人等的就是这个,就为了能捏住我,我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再说了,他们已经大了。说完爹拿出休书递给铁头说:大哥,麻烦你去府衙一趟,把这件事办了。铁头接过休书说:好,大哥现在就去,说着起身,走到门口说道:小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余氏笑着说:大哥去吧!我不后悔,从小到大,都是大哥保护我,我保护不了大哥,但不连累大哥就行。铁头说:好,说完转身离去,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妇人说:你大哥感动哭了。余氏说:我知道,我大哥是个实在人,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哄人,只会卖力干活,这些年辛苦嫂子了。妇人说:辛苦什么?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每次一回来,就给我买礼物,还有孩子买点吃的,每天早起打水烧水,我觉得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最起码没有糟心事儿。你不知道,跟你大哥一起的一个千户,就住我们隔壁的隔壁,仗着有几个臭钱,竟然养了两个小妾,还有一个外室,因为这,他妻子,一连小产了两次,伤了身子,以后恐怕再难怀孕,娘家气不过,找上门找男人理论,男人不敢休妻,因为齐将军说过,谁敢休妻,军法处置。娘家人知道这个军法,闹得那叫一个热闹,天天唱大戏。几里都能听到吵架的事,每天都有人来看热闹。说着这时传来一阵谩骂声,妇人说:这不,又来了。一个老婆子骂道:你这个畜生,要不是当初老娘看你老实本分,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女儿下嫁给你一个泥腿子,我女儿怎么说也是秀才女,随便找个童生什么的,那个不比你强,要不是你跪在我们两口子面前发誓,说会对惠娘好,一辈子都不会负她,我们怎么会答应,啊!你这个骗子,杀千刀啊………………
铁头骑着马来到门口,身后跟着袁朗小将军,还有两位军中将士,袁朗听到谩骂声问道:怎么回事?铁头说:还不是老武,自从升了千户,日子舒坦了,纳了两个妾侍,还养外室,那妾侍外室都不是省油的灯,老武的妻子两次小产都是那三个人搞得鬼,现在老武的妻子伤了身子,不能怀孕,人家娘家就闹上了。袁朗说:齐将军不是说话,不允许虐待嫡妻吗?他怎么敢。铁头说:他住在这里,这里都是普通百姓的地方,这种小事,谁会说,大家就当一个笑话看了。袁朗说,不行,我去看看。铁头拉住他说:袁小将军,你还是莫管好了,不然老武知道了,之位我告得状。袁朗说:不怕,说完骑着马向老武家走去。老婆子对着大门说:姜老武,你给我出来。三个女人看着老婆子说:老夫人,老爷他不在。袁朗下马走过去问道:姜老武真的不在?老夫人看向他说:你是谁?袁朗说:我是姜老武的上司,让他出来。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说、这位爷,你说你是老爷上司就一定是吗?老爷的上司怎么会到这里来。袁朗被她的话气笑了,拿出令牌说道:看清楚,本将军是右卫尉副将,袁朗,姜老武。说着从屋里走出一个长像魁梧高大男人,看到袁朗躬身行礼说:见过袁小将军。袁朗笑着说:姜千户的架子很大吗?本小将军竟不知道有人敢阳奉阴违,你真是好大的狗胆,来人,把他带走,去见齐将军。说完上来两名士兵去抓姜老武,姜老武说:袁小将军,不知卑职所范何罪?袁朗说:怎么?不服。姜老武低着头说:不敢。袁朗说:带走,说完转身上马。两个士兵押着姜老武,姜老武看到袁朗身后的铁头,骂道,余铁头,你竟然告状。铁头说:不是我,是将军自己看到的。姜老武说:不可能,你不带他来,袁小将军怎么可能会到这个地步来。铁头说:我是去衙门有事,碰到袁小将军,袁小将军找我有事才来的,再说了,你家这事又不是一天两天,我要是告状,开始就说了。袁朗说:铁头,你跟着一起。铁头:是,说完上马跟着一起走。
老婆子看着被带走的姜老武,身旁的女人拉了拉老婆子,老婆子立马爬起来,跑到袁朗面前问道:这位将军是要把他带哪去?袁朗说:他犯了军规,要被执行军法,你们是苦主有什么要求?老婆子看了看女人,说道:将军,能不能让他跟我家惠娘和离,把惠娘生的两个女孩带走,以后他想纳几个小妾就纳几个,我们不管。袁朗看向惠娘,问道:只是这个,没有其他要求?惠娘说:没有。袁朗说:可以,姜老武,你现在就去写和离书。姜老武说:袁小将军,卑职不写,只要写了和离书,齐将军会打死我的。袁朗跳下马走到他面前,踹了他一脚说:不写也得给爷写,不用齐将军打你,本将军现在就能打死你,说完又拳打脚踢一顿,边打边说:写不写…………写不写…………姜老武躺在地上,抱着头说:写,写,我写…………袁朗停下动作,说道:铁头,你家夫人也是秀才之女,家里应该有笔墨纸砚,让你夫人写一封和离书,让姜老武签字画押。铁头说:好,说完下马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