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屋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刘氏委屈的抱怨声,“老爷,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那丫头不仅没做早饭,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再不管管她,这用两百文买回来的赔钱货都要骑到我头上去了!”
“行了,别哭了。”刘老头看着妻子满脸尖刻的嘴脸,沉声说道:“买她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生儿子,她现在既然不安分,就狠狠打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你对着干。”
他声音沙哑,看似平静却带着隐隐毒辣,比刘氏还要铁石心肠。
刘老头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平时收些村里做的吃食或是孩童喜欢的小玩意儿在附近的村镇叫卖,偶尔回屋一次,又很快收拾东西离开。
货郎是个不错的营生,虽然挣不了什么大钱,却比村里种地的农人好了数倍,刘氏能从丈夫那儿得钱财,平日里也稍稍收敛了脾气,很少跟他唱反调。
“那丫头也长大了,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连自己将来的丈夫都不管,可见是个靠不住的。”刘氏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风尘仆仆的丈夫,压低声音说出心里的毒计,“要不也别让她做儿媳,找人给办个卖身契,把她当奴才使?”
刘老头没想到妻子还有这样荒谬的想法,看向她的目光也变了,“卖身契?你以为卖身契是好办的?那是需要同官府打招呼的,你我既不认识官府之人,也不在牙行当值,想将一个良家女贬为奴才,亏你想得出来。”
刘氏被丈夫说地面上无光,可又咽不下这口气,“那你说如何是好?她今日敢这般对我,保不准将来就能虐待刘哥儿。”
“不必忧心,”刘老头拍了拍妻子的肩头,面不改色地说道:“待她回来,我先拿鞭子狠狠抽她一顿,再关进柴房饿三天,不信她日后还敢对你不敬。”
“这个主意妙!”刘氏当即露出了笑容,回忆起月柔昨夜的挑衅,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痛哭求饶的场景。
“行了,”刘老头话锋一转,警告地对刘氏说道:“这件事解决后,你也不要再想着将她贬为奴才,你虽是家中女主人,却不是富太太娇小姐,何必惺惺作态要什么下人?记住你的身份。”
刘氏睁大眼睛,看着丈夫冷漠的嘴脸,心里微微一凉,她不过是想日子过得舒坦点有什么错?他为何这般打击自己?
“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本就是个暴脾气,当即竖起了眉毛,“我辛辛苦苦为刘家生下儿子,难道享几天福都不成吗?”
刘老头静静看着她,对她这作态颇为头疼,“月柔过来之后,你从不出门干农活,家中杂事也不管,你还要如何?”
刘氏一听,登时就气得跳起来,“你竟然替那小贱人说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这个老不死的!”
说完就和刘老头扭打成一团。
月柔听着两人的谈话,只觉得他们都是心肝黑透了的坏人。
原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