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丹瑶好奇道。

慕容远诧异地瞟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像我这种丧心病狂之人，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杀别人当然不需要，杀自己的亲人需要，尤其是那么小的年纪就如此狠辣，我相信绝对有原因。”

“为什么这样认为？”慕容远反问。

丹瑶直直望着他，字字铿锵有力：“因为我深信人性本善，特别是小孩子，纯洁如白纸，若非后天影响，不可能变得这么恶。”

闻言，慕容远不禁陷入沉默，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叹息一声：“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娘……”

于是，他便把当年外公一家被慕容家迫害，母亲惨遭强暴，忍辱偷生，自小向他灌输复仇信念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此事，乃是慕容远内心最沉痛、最不愿回忆的沉疴。

今日也不知为何，见丹瑶主动问起，他竟尽数说与她听，没有一丝隐瞒，也没有一丝谎言。

丹瑶听得叹息不已，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有这么悲惨的童年，难怪心性扭曲得如此厉害。

其行可原，其情可悯！

将内心压抑多年的阴暗、仇恨、委屈、扭曲、变态，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慕容远只觉得自己轻松畅快多了。

他仰起清俊而苍白的面庞，凝神看着丹瑶：“自从在碧玉谷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我知道像你身材那么好，能力又那么强的女人，面具之下定然有一张惊艳世人的脸，却不想真正见过，落在你手里，我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临死之前，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丹瑶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你走吧……”

“你、你说什么……”慕容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我说，你走吧！”

丹瑶一字一顿，语气一转，又道：“不过，放你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慕容远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说话结结巴巴道。

“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得滥杀无辜。”

丹瑶缓了缓，柔声说：“我知道你修炼的功法无比霸道阴狠，必须杀人饮血，吞噬魂魄修炼，才能不断突破，且一旦修炼就不能停下，若是不这么做，不但功力减退，体内蕴积的怨念、邪气还会破体而出，让你死得惨不可言，我不阻止你杀人，但你不能对无辜之人下手，特别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妇孺，你要杀就杀那些作恶多端的狠人、恶人。”

“我先是用邪灵术攻击你，之后又用海蜃术将你耍得团团转，今日又想取你性命，你为何要放我一条生路？”慕容远眼中有太多的不解与疑惑。

丹瑶微微一笑，道：“没别的原因，只是觉得你这么做情有可原，换做我与你易地而处，只怕不知道怎么伤心发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