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项炀和丹瑶，乾阳连连冷笑：“你们两个一定是想算计我，才编出这样倒三不着两的鬼话，我才不信呢。”

“你再怎么不信，那都是事实！”

丹瑶接过项炀话茬，一字一顿道：“上古年间爆发出了极其惨烈的正邪之战，这一场战斗，不仅葬送了无数修士，折损了雪魄、火羽双剑，还毁了天玄大陆至关重要的大地之心，她身为药神，是当时唯一能够挽救这场浩劫之人，所以她才找不到阴阳二气的情况下，只得以天地为熔炉，炼化自己的药神之躯，修补破损的大地之心……”

乾阳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他强撑着身子，怒吼咆哮道：“闭嘴，闭嘴！”

丹瑶也怒吼着继续道：“大地之心包裹着仙道之基，这是大陆修士羽化成仙、修成药神的关键所在，她修补大地之心的同时，也封住了仙道之基，这才使得仙源消失，大陆从此进入无仙时代，大地之心虽被她勉强修补好，但也变得极其脆弱，受不住太过强大的仙灵之力，她怕有人得到乾坤双鼎，获得传承成为药神，会让大地再度崩溃，所以才用最后的神力带走了坤鼎，并分化出部分本源，炼成不为人知的翡翠乾坤盖，以防乾坤双鼎重聚，浩劫重临。”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乾阳痛苦捂着双耳，声嘶力竭重复着同样的字句：“撒谎，撒谎，你们胡说，你们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她的肉体和元神，早在百万年就已消失，我也仅仅是见到她的残魂，才知道背后的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是药神，她怎么会死，你一定是骗我的！”

乾阳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像是坠入了万丈冰渊，怕冷怕到了极处，身子不断蜷缩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抵御无边无尽的黑暗、寒冷与悲伤。

须臾，他仰天怒视着香雪霁的雕像，嘶哑长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飞升神界，去过那自由自在的神仙生活，人间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丹瑶见他这般状若癫狂的模样，心有不忍，但还是硬着嘴道：“人间是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但有些人，根本不可能放下。”

她目光直直逼视着乾阳：“你知道吗？能够修补大地之心的宝物，只有天地诞生之时产生的阴阳二气，此物极其罕有，一部分化为了雪魄、火羽双剑，剩下的被她铸成了乾坤公道鼎，大战发生之后，火羽被毁，雪魄藏锋，灵性尽失，能用的也就只有乾坤公道鼎，但她不想毁了你和坤鼎，也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死去，她别无选择，只有牺牲自己。”

乾阳呆呆站在原地，几乎痴癫，眼神涣散崩溃，轻轻笑了：“傻女人！你这个傻女人！”

他低低抽泣着，声音却比痛哭哀嚎，更加撕扯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