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岛迟疑了两秒，又道：

“还有个事情，我最近发现曲文端有时候会自言自语。”

张洋一愣，她都快忘了曲文端这号人了。

自从她突然投诚后，虽然有些古怪蹊跷，但由于太忙了，张洋也没精力去关注她，也就忽略掉这人了。

“自言自语什么？”

江岛皱着眉踌躇：

“很奇怪，有点像我知道的多重人格分裂症，跟另一个自己对话，而且很痛苦狰狞的样子，我觉得她有一点不可控，最好让戚总监多关注下她，别我们走后闹出什么乱子来。”

张洋皱眉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就这两个星期，之前都好好的，我也很诧异。”

第二天天没亮，张洋还没去跟高经理说，曲文端居然自己找上她来了。

她整个人形容枯槁憔悴，像是很多天没睡觉了。

从张洋这个角度看，还能看到她衣领下有划伤。

自残？

“曲文端”正要开口说话，似乎是想喊救命，但刚张了个口型，突然面容一阵扭曲，她周身的气质全然变了，再次睁眼看时，看到张洋先是一愣，随即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恨道：

“张洋！是你杀了李宗为！你杀了他！连尸体都不给我看一眼，你——”

江岛一脚把她踹翻。

张洋小退了半步，骇然发现这才是真正的曲文端啊！

曲文端爬起来还想扑过来，却被江岛一肘子敲晕了过去。

张洋蹙着眉蹲下撸起她的袖子，果然看到胳膊上一条条刀伤。

腿上也有，肚子上更是有一道深的。

她显然没去找秦然处理，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这会让还渗着血呢。

有点诡异。

“先给她抬去仲医生那看看吧。”

江岛立马把地上的人捆成了粽子，准备送到诊所去。

结果刚到诊所，“曲文端”就幽幽转醒，看到张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虚弱的喊：

“张老板，救救我！”

秦然小跑出去：“怎么了？你们不是要出发了吗？”

张洋跟他说：“你的办公室给我们用一下，处理好她就走。”

关上办公室的门，江岛把“曲文端”反绑到一张椅子上。

“曲文端”一点不挣扎，也有可能是没力气。

“说吧，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

“曲文端”抿抿嘴：“有提神的东西吗，我只要稍放松些，她就会钻出来。”

张洋让江岛去给她买了一杯咖啡。

“曲文端”一口喝完，打起精神道：

“对不起张老板，我确实不是曲文端，只是‘借’了她的身体……”

张洋眯着眼问：“怎么借的？”

“曲文端”沉默两秒道：

“我真名叫做沐念念，我不知道你们调查李宗为时，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我是李宗为十五年前强抢来的，当时我才十七岁，去北方寻亲的途中经过老站，休息了两晚，结果就被他……”

沐念念说道这里有些切齿：

“我反抗不了他，只好委身于他，但心里一直念着要去北方找我的家人，逃跑了好几次都被抓回来了，后来曲文端来了，李宗为果然厌弃了我，对我的看管松了不少。”

“我就计划着再次逃跑，结果被曲文端发现了，她告诉了李宗为，还污蔑我是打算去外面跟野男人幽会，李宗为气疯了，打我下了死手。”

沐念念对当时的事还心有阴影：

“我清晰的感觉到我死了，是真的死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我，我忽然发现，我似乎是有了异能，叫‘寄生’。”

“我当时太慌乱了，只想自己能‘活着’，就寄生在了曲文端的身体里，结果我发现，我只能潜伏着，不能离开，也不能控制她，我就这样熬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