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染仍一点不慌不怕,借着昏暗的月色,拉着青竹朝那黑影走去。
“你不是他。”
这一声略带嘶哑,苍老但浑厚,原是位老妇人。
“我是他徒弟。”陆轻染道。
片刻后,老妇人拿出火折子,重新将油灯点亮了。
陆轻染走过去,看那老妇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纱帽,等她近前了,她才将纱帽取下来,露出一张与那苍老声音明显不符的面容。
面若桃李,昳丽秀美,只是鬓角有几根白发,约莫四十来岁。
陆轻染仔细再打量,不由小声喊了一声:“师娘?”
听到这声,妇人眉头一皱。
“谁教你乱喊的?”
“呃,我师父有您一张画像,就挂在厅堂正中间,整日对着那画像说话,神叨叨的。我有一日实在禁不住好奇问他画中人是谁,他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还要我以后见了您喊师娘。说实话,我猜到画中人应该是师父的爱人,但没想到还活着,以我师父又倔又疯的性子,如若您还活着,他定绑也会绑到自己身边,怎么会十多年只对着一张画像。”
“他怎么不干脆上三炷香,直接把我送走得了!”
陆轻染在妇人对面坐下,又看她气韵端秀,应是常年养尊处优的人,只是额间皱纹有些深,像是常有烦心之事。
“师父不信佛,但经过寺庙时总会进去拜一拜,从来只求佛祖一件事,便是保佑您平安喜乐。”
妇人却不领这个情,“十五年了吧,他连平京的城门都不敢入,谈什么情深,狗屁不如。”
陆轻染抿嘴,他们之间的事,她一概不知,不好再说什么。
“我在此已经等了三个月了,入夜就来,你好难等!”妇人不悦道。
“我近来实在难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