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开始出现了雷声,似乎要下雨了。
“赶快吃!快点!”监工叫喊着,“吃完了抓紧睡觉!”
曾家辉有点纳闷,这么早就安排休睡觉了?于是问道:“这休息时间会很长的么?”
监工阴着脸直摇头,“晚上还要装车呢。”
一连两天,曾家辉看到的是三类人群:一群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在砖窑里搬动砖坯。一群呆愣的男人,他们在碰机边忙碌着。还有一群估计是体力相对较好的人,他们木然的拉车…这些人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稍有怠慢就会棍棒拳脚加身,有的被监工暴打致傻或致残。他们蓬头垢面,有的身上还穿着沾满尘灰、破烂不堪的校服。
曾家辉一连几天工地上转悠,也引起了一些年轻窑工的注意。其中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趁监工离开的间隙,跪下请他开恩让他离开。
显然,这少年是新来不久的,思维还比较活跃。曾家辉看着他,黝黑瘦削的脸上留有几道或深或浅的伤痕。衣服与裤子上都沾满了污渍和泥土。一双沾满黄土的解放鞋,几个脚趾头露在外面。
曾家辉扶起他,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说话声音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