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那不行,我不能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就那么自私!”
乔帅一点都不懂,低垂着头,不想放手又无能为力,“要不听你妈的,去相亲吧。”
“你别后悔,姓乔的,老娘又不是没人要。”
“就当这辈子没认识过我,是我对不起你。”
“孬种!你踏马就是瓶懦夫山泉。”
她气冲冲地离开,同一年就和同村的相亲对象成了婚。
她结婚的那一天,乔帅请了假,第一次到酒吧喝到烂醉,第二天夕阳西下才爬下床,发誓摆烂,再不提结婚。
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浅显地提起过阶级固化,学生们都没有认真听,等亲身体会到,已英年早婚。
代表们已经在提议不让农民子女上大学,大学学费水涨船高,还要提高留学生的待遇,合着一年三十万,月月洗脚金,私人浴室,两三个伴读已满足不了黑大爷无处安放的雄性荷尔蒙分泌?
乔帅彻底不淡定了,麻辣个巴子,合着老子拼死拼活为这个社会做贡献,子女只能做个下等公民,以后还要做黑鬼的岳父不成,这里是舒州啊,再过几十年全都要广东化吗?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老子不婚,也不生,谁都别想骑老子头上。
而再一次面对她,乔帅又忍不住想到了成婚,生子无所谓,反正她有一个女儿,赠品嘛,为什么不要,省得自己再生,可彩礼、车房又在哪?
乔帅再次陷入迷茫,前两年看到一个社会新闻,一个被人领养的小瘪犊子养父母是千万富豪,又被亲生父母找到,操蛋的居然是亿万富豪,莫名又多了一份家业。
老子也希望家里的是养父母啊,亲生父母是财阀世家,私生子也行,老子不介意啊草。
乔帅走着走着就到了渡口,拾级而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天边,火烧云都吝啬地不肯給没开会员的穷鬼多薅一眼,老天都拒绝白嫖。
说好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呢?
被狗吃了,哪只狗,給老子吐出来。
乔帅无意间瞥见江堤上的标语:保护长江,人人有责,绿色生活,你我共建。
标语下全是生活垃圾。
他耻笑一声,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他的屁股就相中了一处栏杆,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下面是昏黄的江水在暗流涌动,而正对面有十几艘渔船、沙石船在移动。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几个大妈給拉住,刚想反驳自己没有轻生,就被一句你已经是今天第八个,还摆事实讲证据,搞得他都以为自己命太苦,不轻生就是浪费二氧化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