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对于一切的带有神秘色彩的眼睛,都有一种避讳的想法,他曾见过一个王座上的人被诡眼从内到外的寄生后,已经对这‘诡眼’极其的警惕了。
不过,他收束心念,仍然是走了进去。
然后他来到了一个客堂之中,看到了一个人正在那里画画。
当他看到这个人时,只觉得他所立之处的虚空,有一对黑翼正将他环抱在其中。
那种法韵,从虚无里透出来的神性光辉,让楼近辰看一眼,便自心中滋生出想要跪拜的念头。
“听说你要见我?”那个画画的人声音并不苍老,反而显得年轻,一身的白衣,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笔在画上面勾勾点点。
楼近辰走了进去,来到他的身后,看到了那画的是一个人,背上张开一对巨大的羽翼。
而羽翼中间的人则他自己。
这是一个自负且自恋的人。
楼近辰心中生出这样的判断。
“你是这五脏酒楼的东家?”楼近辰反问道。
“可以这么说。”那画画的人直起腰来,手里仍然拿着毛笔,转头看楼近辰,他的身体没有转过来,但是头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这突然的转头,诡异的看着楼近辰,楼近辰的手指在衣袖的边缘动了一下,差一点就勾出剑来。
“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吃霸王餐了。”这个人说道。
“不,我不是来吃霸王餐的。”楼近辰说道。
“哦,那你是来付钱的,付钱的话,可以直接在前面付就行了,但是你见了我,你看我的眼神让我不舒服,我要你的双眼抵酒债。”
楼近辰却是轻轻一笑,说道:“自我修行以来,想要我眼睛的人很多,但是我的眼睛依然在我的眼眶里,你想要,那得排队。”
“很好,你的话激怒了我,不仅是眼神让我生气,你整个人都让我生气了,我要把你一寸寸的撕碎烧熟,让这里的食客们都品尝。”
楼近辰却是转身,手指在衣袖边缘一勾,一抹流光自袖里钻出,在他的指尖环绕,形成一把小剑,他右手持小剑,背着那人,向前走几步,右手小剑在左手的指甲上轻轻的削了削。
他说道:“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一座酒楼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了,因为这是我朋友留给我的,你霸占了这么久,只要从这里搬出去,我便既往不咎,若是霸占不走,那便休要怪我剑下无情了。”
只要将这酒楼以朋友的遗产的名义拿回来,自然就不算是吃酒不付钱了。
“哈哈!”那人大笑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在我黑翼神教的教坛里撒野,是因为我胡天翼久不在星空走走,星空已经忘记了本坛主的名字了吗?”
“你的名字,我第一次听,但要我要提醒的是,我若动手,须弥之间便分生死,到时你喊可来不及了。”楼近辰手中的小剑仍然在削着左手的指甲。
但是他感受到那一股神性气息在快速的累积,他知道,对方已经在暗自的沟通‘黑翼’了。
而且他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束缚加诸于自身,那巨大的无形力量渗入自己的神意,他感觉自己的里外都在长毛,尤其是双手要变化成一对翅膀来。
他的心念一收,猛的涌起,已经与自身的法念融为一体的剑丸猛的炸起,从周身毛孔里涌出,他本人像是一个太阳一样,那无数的剑光涌出,缕缕丝光涌出,却在那个自称胡天翼的坛主头顶汇聚,形成一道强烈的剑光。
这剑光出现如迅雷一般,万千剑丝,像是万千的剑合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