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男丁,包括她夫君在内,全都是沉重的模样,女眷则是恨不得扑上来将她撕咬成碎片。
谢氏的声音愤怒到了顶点。
“崔氏,你可知错!”
崔氏抿了下嘴,轻声道:“儿媳不知,请婆母明示。”
她弟妹在旁冷嘲热讽,“哟,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这家里都被送了五十个人,你在外头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蒙谁呢!”
谢氏冷冷盯了小儿媳一眼,后者翻了个白眼,识趣地闭上嘴。
“即便你初回京城,应当也知道,裴相是不可以被得罪的。”
“别以为你娘家远在江南,就可以置身事外。朝里还有你们崔氏的人呢!”
“只要裴相想,在他执政期间,你们崔氏就永无出头之日!”
见崔氏隐隐有不服气的样子,谢氏冷笑。
果真是不知者不畏。
“你是不是在心里想,为何我不将人退回去?”
“你以为裴家送的人,是那么好退的?你以为这些年来,裴萧萧干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全是她爹撑腰,全靠帝后宠爱?”
“天真!愚蠢!无知!”
谢氏说到激动之处,不由拄着拐杖停下来,深呼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你知道辅国公纪家的小姐吗?她有个娃娃亲,定的是濮阳伯赵氏的嫡长子赵以庆。”
崔氏在脑中极快地捋了下关系,点点头。
濮阳伯是京城的笑柄,被戏称家中有“芝兰香”,今日皇后母族开的宴会,勋贵云集,却不见他们,想来是不屑请。
谢氏疲惫又带着轻蔑地道:“你可知濮阳伯家的‘芝兰香’之名,是谁干的?”
“是裴萧萧!”
“只因赵以庆之妹对纪小姐言语不敬,多次挑衅,她直接让孟氏商行收夜香的,全都将夜香桶围在濮阳伯府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