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陵侯夫人讷讷不敢言语,行了个礼,将崔鄂送走了。
人刚一走,乐陵侯夫人就瘫软了身体,往后靠在自己的陪嫁嬷嬷身上。
“这么些年过去了,回回见了这崔家主,我这心依然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他只消看我一眼,我就觉得自己心里头的想法,叫他给看透了。”
“实在太吓人了。”
崔氏在她身边扶着她,心里却想,她父亲素来是这样的。
任何人都难以猜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拥有这样的父亲,她只觉得是此生的悲哀。
崔鄂上了马车之后,一直闭目养神。
等马车停下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撩开马车门帘,施施然走了下来。
他站在酒楼的外面,端详着招旗。
红边黄底的招旗上,用黑线绣了文春阁三个字。
是裴文运的字。